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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氣的眼界。
自認是井底蟾蜍的陳長安,剛穿越過來時,是隻想著能安心修行,活得長久些。後來就是想著保住乾榜甲寅的名號,完成與林玄機的交易後,再去看看這世間不同的光景。
可被學宮和夏妙嫣執於棋中,奪下青州第一等的甲子後,已朝著大景朝走出第一步,算是將將跳出那口小井,那麼就得多蘊養些從容不迫,俯視天下的大氣來才行啊。
總不能將來真的人間無敵時,還為十兩銀子心疼吧。
大宮主的眼界自然極其開闊,書中一些批註見解,即使無關於修行,陳長安仔細揣摩之下,許多原本想不通透,無處可問的疑惑,也豁然有種醍醐灌頂之感。
再觀想修行時,便就有種事半功倍之感,往往積攢七八個時辰的靈力,便能滿足在旁虎視眈眈的符篆消耗,比起先前要好上不少。
樓中歲月靜長。
這一晚,陳長安正修行時,多日不見的林玄機出乎意料地上了九樓。
這位聽雨樓的豐腴美婦,一身靈力氣機渾厚,上樓時悄無聲息,等陳長安覺察不對駭然睜眼時,便發覺林玄機那一雙雪冷的眸子正看著他。
驚慌著將要起身行禮,林玄機示意他不必如此,只是淡淡開口道:“修行一途向來沒有捷徑可走,妾身還以為你奪了甲子名號後,會有所憊懶。”
陳長安到底沒敢坐著不動,趕緊起身,恭敬道:“林姨,我天資不夠,就想著勤加修行,好能補拙些。”
林玄機對他這句謙詞不置可否。
林玄機不說話,陳長安也不敢當面隨意猜測她是何心思,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,姿態謙卑。
陳長安很早就見過她的狠辣手段,那時候就覺著人命如紙薄。他早就清楚,她這樣的人,向來不會覺著自己皮囊不錯,根骨上佳,就另眼相待多少。好幾次被勾起下巴,她笑得歡喜,實則都能清楚感受到指尖靈力的反覆湧動。
這些大人物的心思複雜,手腕狠辣,因此面對這位聽雨樓主人時,陳長安從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。
林玄機如月照大雪的眸子凝視著陳長安,過了一會兒,才輕笑著問道:“陳長安,你是不是有些責怪妾身,明明先前跟你說那些人都不過花花架子,結果贏下乾榜之後,你卻只能躲在這座小樓?”
陳長安對這個問題不敢有絲毫大意,心思瞬間百轉,小心斟酌措辭,醞釀片刻,才略帶著些許惶恐,道:“林姨,長安只怪自己太不知進退了些,爭個乾榜就得罪了整座青州的權勢,林姨您不責怪我行事無度,長安就滿心歡喜了。”
林玄機眸眼一直看著陳長安的神色,見他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不安,幾分懊惱悔意,並無半分怨恨,不漏一絲破綻,慢慢收回眸光,聲音卻愈發溫柔道:“你呀,得虧這張皮囊不錯,不然妾身是要生氣的。”
她說著走到九樓窗前,輕輕推開朱窗,夜深人靜,一縷長風吹過來,拂動她幾縷青絲。
林玄機身姿綽約,臨窗而望,眸眼裡也不知是何種風景,只有那輕柔的聲音隨風潛入陳長安耳朵,“這井中天地,終究還是太小了些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