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捱了一杆子，半邊肩膀麻掉了，傅硯臨依然不為所動。
他這樣站在雨中，任由祝清嘉出氣，蒼白如紙的臉上全是悔恨和痛心。
這個時候，傅硯臨無論說些什麼也改變不了事實。
正如他這輩子，註定擺脫不了傅裕和兒子的這層身份。
曾經想象過千百遍讓聞笙知道真相以後的情景，但是當這一刻悄然而至，傅硯臨依然無法接受心愛的女人傷痛欲絕的樣子。
她是那樣的絕望，彷彿整個世界都坍塌了。
即使這樣，傅硯臨也沒想過放手。
聞笙是他的命，是他的所有，是他在這個骯髒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光亮。
“是我錯了，我傷害了阿笙。你們儘管衝著我來，我不會還手。”傅硯臨被打趴在地，掙扎著又站了起來，搖搖晃晃上前。
摔倒的時候他的臉頰擦傷了，唇角滲出鮮血，臉色也不曾改變半分。
這是他活該！
傷了最愛的女人，哪怕是下地獄也不值得可憐。
“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，你上次害笙姐傷心難過的時候，我就不該同情你。”祝清嘉說完，握緊高爾夫球杆又是一棍子。
夜色朦朧，男人的半張臉藏在黑暗中，看不清表情。
“祝總，你發洩完，能不能讓我見阿笙一眼？我真的很擔心她！”傅硯臨的衣服髒兮兮的，白襯衣也沾上了鮮血。即使這樣，他也沒有哼一聲，站在那裡苦苦央求說，“我真的不能失去阿笙！”
狗東西！
渣男！
王八蛋兔崽子！
欺負笙姐的渣男就該去死，被凌遲一萬遍也不為過！
“我說過，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做出對不起笙姐的事，我就會把她從你的身邊帶走！”祝清嘉還不解恨，再次舉起高爾夫球杆，卯足力氣狠狠朝傅硯臨的另外一邊肩膀砸下去。
這麼一砸，直接把傅硯臨打趴在地，噴了一口鮮血。
這一幕，把姜十方也看呆了。
自家妹妹是什麼戰鬥力，姜十方清楚得很。她把聞笙視作自己的親姐妹，被欺負得這麼慘，沒有直接捅這個王八蛋刀子已經很給面子了。
這個狗東西欺負他的親妹妹，就算弄死也是活該。
可是事情還沒徹底弄清楚之前，姜十方不能讓傅硯臨死的不明不白。
“嘉嘉，先問清楚他到底對阿笙幹了什麼事？”姜十方還算冷靜，這才是他們最應該最關心的重點。
這麼一提醒，祝清嘉扔掉高爾夫球杆，上前居高臨下盯著趴在汙水裡狼狽的男人，冷聲問道，“狗東西，你到底對笙姐做了什麼？”
傅硯臨的頭髮沾滿了汙泥，強忍肩膀上的疼痛爬起來。他仰起頭看著祝清嘉一臉的憤怒，咬咬牙，卻擠不出來一個字。
他該如何解釋，自己的親生父親肇事逃逸，害死了聞亭書。
明明這一切跟傅硯臨沒有關係，可他的肩膀上卻像壓著千斤般重。
到嘴的話被嚥了回去，他眼神堅定看著祝清嘉，費勁力氣才再次開口。
“我想見阿笙一面！”
一句話，再次激怒祝清嘉。她把扔掉的球杆又撿了起來，氣勢洶洶又要動手。
“混賬，看我怎麼弄死你！”
看著祝清嘉雙眸猩紅，理智喪失的樣子，姜十方嚇得連忙上前阻攔。
“嘉嘉，別讓這種人髒了你的手。阿笙還在裡面，你先回去陪著。”
“把他交給哥處理！”
祝清嘉手中的球杆被姜十方奪走，怒火依然未消，“滾，以後也不要出現在笙姐的面前！”
說完她扭頭往屋子的方向跑回去。
雨水和血腥的味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