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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蘇家四房的長子蘇軼梁墜馬了。
蘇府內愁雲慘淡,請來的大夫一茬又一茬,卻都束手無策。
“怎麼說?我看人不是好好的,剛才喊得可有勁兒了,怎麼就沒用了?”
一名身著褐色細棉布褙子的婆子驚訝地看著對面的婦人,驚訝地問道。
她停下正在嗑瓜子的動作,拉著這婦人往一旁的拐角處走,順勢往這婦人的手中塞了三枚銅子兒。
這婦人立刻臉上掛滿了笑容,唇邊那顆大大的媒婆痣隨著肌肉的牽動,一上一下,好不滑稽。
“聽說傷著那兒了!”婦人往下指了指,顯得笑容有些猥瑣起來。
婆子臉色一僵,而後驚訝地瞪大了眼。
“大夫說以後可還能痊癒?”
“怕是不好恢復了。”
婦人搖了搖頭,隨後望了一眼外面,看著管事的姚媽媽來了,立馬辭了婆子,從另一邊躲開了去。
婆子得了訊息冷笑了一聲,接著便往正院的方向走去。
這廂四老爺正在兒子屋內痛哭,旁邊的四太太也在哭天搶地地抹淚。
兩人一前一後,抑揚頓挫地哭著,倒是應了夫妻琴瑟和鳴,你來我往,好不熱鬧。
“行了,好不容易靜下來,叫你們一吵,待會兒了又得發瘋。”
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,屋內頓時為之一靜,再沒了半點聲響。
“老四,小六這次和輔國公府上那位長孫賽馬,驚馬摔了他自己不說,還連累人國公府嫡長子也從馬背上掉下來,受了很重的傷。”
蘇家老太爺看著還在抹眼淚的老四,真是氣不打一處來。老子是個不著四六的,小的也是個紈絝子弟。
“你現下備禮去一趟輔國公府,得親自去賠禮道歉,據說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!”
他話音剛落,就聽得一旁的婦人帶著哭腔質問道:“公爹,明明是他驚了馬,害了梁兒,怎麼還要咱家去給他賠禮道歉?梁兒還未娶妻,這傷了……,以後可怎麼辦喲?”
“怎麼?你現在是在質問你父親嗎?這事兒是你那好兒子惹出來的,你不想辦法善後,居然還敢對你父親不敬?”
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厲喝,接著走進來一群人。
為首的是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,鬢邊摻雜著幾根銀絲,可面容卻保養得好,只看得出眼角有些細紋。
“母親,大夫說梁兒傷了子孫根,怕是以後不能再有子嗣了。”
四老爺蘇文卿一見老太太來了,連忙上前拉住老太太的衣袖,哭得好不傷心。
“那就過繼吧!在族中選一名乖巧伶俐的,這是梁兒的命,也是你的命。”
老太太面色冷峻,口中吐露的話語讓四房夫妻如墜冰窟。
“不行!我不同意!”唐氏怒目而視,形容癲狂。
接下來就是歇斯底里地鬧騰,將屋內鬧得人仰馬翻。
就在此時,蘇文卿突然大吼了一聲,“父親!其實,我在外面有兒子。”
蘇府四老爺一直是全京城的笑柄,此次他嫡子重傷,竟牽扯出他還有個外室子,這就又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。
一輛藍頂掛青色布簾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,蘇軼昭靠在馬車車壁上,背脊被顛簸的馬車震得生疼,險些喘不過氣來。
深深喘了喘,雙眼無神地看著眼前的馬車布簾子。
接連趕了十來天的路,飛揚的塵土將那布簾裹挾,已是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。
一個顛簸,她胃裡翻江倒海,拉開旁邊的布簾子又吐了起來。
可接連吐了幾日,吐出來的也只是些苦水罷了!
膽汁都要吐出來了,這都什麼事兒啊?
吐完之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