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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初四,正是人間芒種時刻,也是蒼黎山瓊花玉宴開啟的時候。
謝拂池是不打算去的。一來是她無故傷了時嬴,她雖自忖傷的絕不重,但終究是因她而傷,總有些不大好意思見他;二來她自己將養了好幾日還沒復原。
晏畫本也是想讓她出去走走的,怕她真的悶壞了,但得知謝拂池捅了蒼黎帝君後,半個字也沒有再勸了。
一千年前蒼黎前帝君身死道消,時嬴雖臨危受命也算得上是最年輕的帝君了,但至今天界無人敢質疑,若非因為他的實力,又豈能四千歲不到就坐穩了這個位置?
謝拂池要跟帝君爭那什麼司首的位置時,晏畫就覺得她腦子不大清醒,如今更是如此心狠手辣,為了一個司首捅了帝君。謝拂池這人啊,前途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啊。
於是晏畫獨自一人赴約,所代表的乃是神岐殿的門面。
入了蒼黎山,卻見太微湖面澄明如鏡,偶有金鯉躍出湖面,帶出點點水珠。登上小舟,無風自動,漸駛向湖心小島。船頭破開湖面,漾起淺淺波紋。
“到了。”仙官做了個請的姿態,率先跳下了小舟。
此時已是夏初,而太微島上卻正值花期,映入眼簾的是佔據了整座小島的清禾小閣,此閣看似不大,但鱗次櫛比,上鋪烏色琉璃瓦,下垂清音異色鈴,風過正是鈴聲陣陣,又聞滿林梨花清香,正是清極雅極。
晏畫今日穿了一身流彩暗花雲錦裙,層層疊疊,迎風而立,更吹的她身段輕盈,容色傾城,正矜持地提了裙襬要上岸。
忽的空中一陣樂聲,一匹雪白的八足天馬拉著一輛華蓋長車,隨行者數十,長車破開層層疊疊的雲海,於萬眾矚目中驚起重重落花,降臨湖邊。
車門緩緩開啟,隨行侍從立刻開啟緞傘,一隻纖細柔夷從中探出,隨之出現的,便是一張極為嬌豔冷淡的面容。
眾仙雖也被濺了一身的土,憋了一肚子火,但見那女子的臉也只好默默地忍了。矜貴少女的碧色長裙劃過落瓣,寂遲神官忙引她入內,“姬羽公主,請上座。”
謝拂池沒有來,初涯掌簿便代表了朝塵司來赴宴,他為仙時日也不深,故而問晏畫仙子,“這是何人?怎地如此張狂?”
晏畫抹了一把自己臉上被濺起的塵土,翻了個白眼道:“哼,這能是誰啊,不就是那個五千年都沒飛昇上仙的東靈山小公主嗎?”
仙分五境,地,天,人,真,上。仙族生命漫長,五千歲也只能堪堪算作成年,別說沒飛昇上仙的比比皆是,多的是還停留在天仙之境的。可是東靈山的後裔無一不是天賦異稟,倒顯得五千年沒飛昇有些平庸了。
他們說話聲音不大,但也足以讓周圍都聽得清明,晏畫語調更是陰陽怪氣,更是讓人難以忽視。
姬羽正要進小閣,自然也聽到了,轉頭不冷不熱地看了一眼晏畫,嘴角掀起一個譏諷的弧度,“我道今日如此良辰,怎會一來就覺得臭不可聞,原來是有隻狐狸。”
晏畫聞言臉色大變,就差擼袖子要上去給那嬌豔的小公主來上兩巴掌,初涯忙死死拽住了她,“仙子,仙子,我受了司主的囑託,一定要看好你,你可別讓我回去受罰!”
晏畫一腳踹開他,又被抱住大腿,初涯只差涕淚肆流了,“祖宗,求你了,我不能辜負司主的囑託,您要實在不開心就打小仙消消氣吧。”
被小仙君可憐巴巴地拽著,晏畫又不能真揍他,只得忍住怒火,昂著頭走進了小閣,嘴上功夫卻沒停:“有的人穿的跟顆爛菜葉子一樣,就算是狐狸都覺得難以下口,何況帝君呢?”
姬羽笑容頃刻消失。這是她精心挑選的一條鮫紗裙,價值連城不說,連顏色也十分地襯托今日的宴會,卻被人說成了爛菜葉子!縱她有心反駁,晏畫一笑,卻也能真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