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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拂池翻出自己剛剛從宮外買的一包梨糖,隔窗遞給她,“既然已經過去,就不要再想了,他如今是妖君,你還是青丘公主。”
晏畫吃了顆糖,目光黯然下去,“謝拂池,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啊?”
謝拂池啞然失笑,“你在胡說什麼?天界喜歡你的仙君能從這排到天河去。”
“可是我回望自己在天界這一千年,我其實什麼也沒有做成。而且如果三百年前不是我招惹是非,你根本不會虧欠那個凡人什麼,也不會認識蘇鏡塵,更不會變成這樣。”
此話一出,兩個人都安靜下來。
謝拂池拈一顆糖入口,緩緩道:“我沒什麼不好的,你不要亂想。”
晏畫還想說什麼,她打斷話題,笑了笑,“你與其糾結這個,不如幫我問問姜凝在宮裡跟誰密切接觸過。”
晏畫嘆氣,“早幫你問過了,姜女官深居簡出,除了太后和祁王,哦,還有那個車伕,還真沒和誰來往密切過。”
太后和祁王身上並無魔氣蹤跡,謝拂池一時犯難,揣著袖子凝著天,但魔氣最濃郁的地方確實在宮裡。
她沉吟片刻,“可否讓小皇帝想個辦法,讓宮裡人都給我過目一遍?”
晏畫咋舌,“上萬個人,你要找到猴年馬月?”
她淡定道:“我自有辦法。”
晏畫狐疑地盯著她:“你老實告訴我,你這次來淮都到底是為了什麼?別跟我扯什麼奉命前來的鬼話,真正奉命而來的仙官其實是我。”
謝拂池訝然,“天界派你來是為了這件事?”
晏畫哼哼唧唧,“不然我怎麼會下凡?”
“唔,你看起來確實沒那麼勤快。”
這樣一想,也就能想通晏畫為何千里迢迢去妖府,原來是有令在身。
晏畫哀嘆一聲,雙眉蹙起甚是苦惱,“我本來也不樂意,但是我在天界任期將滿,天君讓我替他辦這最後一件事,我也不好推辭就應下來了。”
天君定然也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往,篤定聞晝縱然百般欺辱旁的仙官,卻不會對晏畫出手。
謝拂池思索著,但晏畫仍盯著她,顯然不想被她岔開話題。
謝拂池心知躲不過,無奈道:“我要小皇帝三滴眼淚。”
晏畫一愣,喃喃道:“你要那種東西做什麼?不過你想要,我就去幫你拿,九淵魔氣的事我覺著你還是不必管了。”
謝拂池不語。
“其實當年無論是不是你動的手,蘇鏡塵被九淵魔氣引誘入魔,必死無疑,為什麼偏要把這份罪孽攬在自己身上呢?”
然而她兀自看向遠方,好像並沒有聽到晏畫在說什麼。
久病初愈的小皇帝設下宴席,宴請一干重臣,三宮六院,皆得封賞。謝拂池也裝作一位女官,混在宴席上,晏畫也陪著蕭玄嶺。
城中情況已好上許多,故而宴席上諸位大臣紛紛誇讚起那藥方,三兩日的功夫已經控制住疫情,誇得晏畫一直笑。
一貫宮女各自捧著佳餚魚貫而入,衣香鬢影,一時殿內熱鬧非凡。
擺在她案上的菜口味倒是還不錯,奈何這主廚十分愛吃薑,每道菜裡都擱了一把切的碎碎的姜。
侍立宮女又端來一碟塞滿薑末的烤肉,謝拂池不堪與之對視,索性正襟危坐,一副不食煙火的模樣。
身邊侍女道:“請問可是這些膳食不合公子口味?若公子有什麼愛吃的,奴婢替您去廚房拿。”
這話當然不是對謝拂池說的,而是對時嬴說的,聲音細柔帶著嬌羞。
謝拂池抬頭看一眼她,又扭頭看向身側的時嬴。神君今日為了赴宴,換了一身淺雲衫子,襯的面容瑩若美玉,少了幾分冷澈,顯得倒是更加典雅高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