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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宮不妄會讓你把這符送到鬼眾們手上才真出奇了。秦念久無語看他,繼續翻起了手中餘下的紙符。
都是些行方便的基礎小符,功效簡單,十足好認,他先還逐張去唸,後便犯了懶,一目三張地嘩嘩地翻過,又驀然再一次停下了手,腳步亦是一頓。不似一般的符紙上只單面寫有敕令,這張符兩面都有硃砂,字密且小,又方向不一,還多有斷漏,他眯眼細看了看,沒看懂,倒過來看了看,還是沒看出名堂來……
終是輕嘶了一聲,他指著最末的一張問談風月,「……這張是什麼符?」
談風月無甚表情地將其他紙符抽了回來,收在袖中,只留了那一張在秦念久手上,「身在符中不知符。」
……怎麼就突然指摘起他來了?秦念久一臉茫然地看著他,「啊?」
談風月薄唇一抿,不知是在笑還是不滿,湊過去就著他的手,垂眼將那紙符輕巧地折起開啟,壓出摺痕,又相疊起來……
他邊折著紙符,邊細細講解著這符的功用,三兩下便將長型的紙符折成了一枚有分量的三角,也三兩下便講明瞭這符的用處。
原斷在紙緣處的筆畫連了起來,歪斜的小字也統一了方向,成了一道新符——是能道召金鐘以保命的護身符籙。
「好了。」他道,「我將你的名字寫在了裡面,隨身帶著即可。」
秦念久一時怔然。
他並沒第一時間去看手裡的符,而是看著談風月微垂的眼睫,靜了半晌,默了半晌,才似有些小心又似有些艱澀地道:「……可這不是我的本名……」
是他借來的,向那殿中香火寥落的秦天尊——
「那又如何。」談風月仍是垂著眼,滿不在乎地道,「言語有靈,意念亦有。我畫這符的時候,想要它護的是你這個秦念久,那它所護的不就是你這個秦念久了?」
……稀奇,這老祖居然也會謅些鬼話來騙鬼了。秦念久看著他,明明知道他所說的話毫無根據,是純哄他開心的,卻當真被他給哄開了心,捧腹悶悶笑起了他給這符起的諢名,「身在符中不知符——」
風也無聲,他低頭悶悶笑著,談風月便終於沒再垂眼了,看著這自顧笑個不停的陰魂,抿起的唇角亦不自知地微微揚起了一些。
好半天,秦念久像是終於笑夠了,轉眼過來,便直撞上了談風月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。
四目相顧,一時無言。
倒沒覺得當面取笑他人的取名有何不妥,他偏頭看著談風月,突發奇想似地道:「我再試著去找找線索吧,我的生前。」
……還是要去斂骨麼。談風月回視著他,一時沒說話。
秦念久可不管他搭不搭話,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傘柄,若有所思地道:「占卜啊,盲找啊,都行不通,不過我能給你造夢、給宮不妄造夢……連給那洛家人造夢我都摻了一腳,該是也能給我自己造一場夢,去尋尋線索?」
先也不是沒想過,只不過當時瑣事纏身,他亦不怎麼想面對那個自己作惡人的前世罷了。
談風月想了想,確實是這個道理,便幅度極輕地點了點頭,「嗯。」
秦念久也跟著點了點頭,像是在與他探討,又像是在自言自語,「就試一試。不行便就此作罷。借這陳溫瑜的殼子老死一世,再入陰司找那閻羅老兒算帳。」
談風月看著他,點了點頭,「好。」
秦念久垂下眼,看著手中的「身在符中不知符」,任那三個尖角戳磨著掌心,仍像是在自言自語,「至少得把名字找回來——然後再就此作罷。」
談風月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蜷。
「好。」他道。
第六十一章
「入夢再去尋番線索」的提議一出,聽談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