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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嗯，來了。&rdo;
&ldo;什麼時候走？&rdo;
&ldo;等會兒就走。&rdo;
師長聽了這席話，終於停下手裡的筆，撐著辦公桌站起來，點了一支煙慢慢踱到窗前站定。褚頌看著他已經不再年輕的背影，有些心酸。當年他還是個刺頭兵，是魏師長把他從新兵連挑到一師來的，沒有師長的慧眼，也許也不會有褚頌的今天。
褚頌摸摸鼻子，收起心酸開玩笑說：&ldo;師長，這麼長時間不見，不給煙就算了，連口水都不給？&rdo;
&ldo;想喝自己倒。&rdo;
喬悠悠對著褚頌吐吐舌頭，還好她跟了過來，如果沒有她在場，褚頌沒準又要受體罰了。喬悠悠壓低聲音耳語道：&ldo;你們師長可脾氣可真臭。&rdo;
褚頌聽了趕緊對她比個噤聲的手勢。雖然師長一把年紀，可是當年也是飛行員出身，耳朵靈著呢，再細微的聲音也難逃他的耳朵。
魏師長回到辦公桌前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，從裡面掏出檔案，拿起簽字筆，大筆一揮簽了自己的名字。落筆成事實，誰都沒辦法再改變。
&ldo;拿回去吧，你想要的。&rdo;
魏師長把牛皮紙舉到半空，等著褚頌來接。可是這時候，褚頌卻猶豫了。他想離開這裡，喬悠悠只是一部分原因，更多的是他不像在他滿載榮譽的地方告別飛機，那太傷人了。而當事實如他所願的時候，心中淨是說不清的失落。
&ldo;磨嘰什麼？趕緊接著！&rdo;
褚頌上前幾步，接過紙袋，有些沉甸甸，手指摩挲著自嘲地說：&ldo;十幾年就換來幾張a4紙，&rdo;褚頌看著師長，&ldo;謝謝師長多年栽培，我走了。&rdo;
說完，拉著喬悠悠轉身就走，卻被師長喊著。
&ldo;師長。&rdo;褚頌站在門口，沒回頭。
&ldo;吃了午飯再走，你該不會連飯都不想陪我吃吧？&rdo;
褚頌故作輕鬆的聳肩，&ldo;行啊，吃什麼？&rdo;
魏師長取下外套穿好，走到褚頌和喬悠悠身邊，&ldo;硬菜，豬肉燉粉條，酸菜餃子。&rdo;
褚頌不清楚是不是有人故意躲著他，那些他一起奮鬥多年的好兄弟，他一個都沒看見。其實他本來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們，是羨慕嫉妒？還是怨恨自憐？可是現在真的如他所願看不見他們，褚頌卻還是有些不甘心。
吃午飯的包間，還是當時喬悠悠錄完節目師長政委&ldo;宴請&rdo;她的地方，那時候他們好像有很多話說，而如今，一頓飯下來，他們幾乎沒什麼交流。再硬的菜，也是味同嚼蠟。
褚頌知道，這頓飯結束，他就真的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。臨別上車前，他還是忍不住的提出了要求，&ldo;師長，我，能不能再去機場看看？&rdo;
&ldo;哼，&rdo;師長冷哼，看著褚頌的眼神兒恨不得扒他的皮一樣，字句都是從牙fèng裡蹦出來似的，&ldo;我以為，你小子真的這麼狠心，不願再看你的飛機一眼。&rdo;
&ldo;師長，&rdo;褚頌苦笑，&ldo;行嗎？&rdo;
魏師長氣鼓鼓的看著褚頌半天，頭稍偏一下，&ldo;上車。&rdo;
趁著上車前，喬悠悠拉著褚頌小聲說：&ldo;我知道你捨不得，不要走了好不好？我陪你調過來。&rdo;
褚頌點著她的鼻子搖頭。
&ldo;你可以反悔的，就算簽了名字也沒關係，我去找爸說，他肯定不會對我怎麼樣。&rdo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