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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來,“故人已逝,我何必計較,況且……他也實在可憐。”
憑藉一把銀槍闖出一身榮寵,宛南衛家郎的盛名傳到京安,多少女兒堵在他的馬車前擲果。
到如今,環顧左右,盡是些攀權富貴的小人之流。
幼時喪母,年少失孤,教導他的阿姊,一起長大的庶弟,也都早離人世,舉目四望,孑然一身。
他心中惦念舊情,哪怕明知不宜也毫不顧忌,她實在不能也不該計較什麼。
袁書凝和小太子過來時,袁從簡正撐著頭坐在那裡假寐。
聽到他們二人的動靜,袁從簡便睜開了眼,袁書凝挪到他身邊,叫了聲阿耶,袁從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,“今日讀書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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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書凝記著阿孃的話,將自己讀過的書背給他聽。
聽完了,袁從簡才說了聲很好。
起身時將她抱在了懷裡,“你陪大郎玩,阿耶明日再找你。”
袁書凝只點頭,行到小太子身側,袁從簡伸手將他牽住了。
這是他第一回這樣親暱,小太子僵著手,亦步亦趨跟著他。
月色柔和,他的身形朦朧,走路尚有些不穩,酒氣縈繞間,小太子只聽到他說“我自愧。”
翌日,袁從簡正與客卿商議燕王遺孤的事,一路行到書房,一開門,就瞧見兩個孩子各有各的‘體統’,一個在青瓷甕裡,一個在書桌底下。
袁從簡的視線落在了小太子身上,四目相對間,小太子哆嗦一下,自覺的爬出來,乖順的等著他的訓斥。
袁書凝被客卿抱出來,立刻就乖巧的站到了小太子身邊,可憐巴巴的叫了聲阿耶。
客卿一面忍著笑,一面轉身出去了,順帶關上了門。
袁從簡彎腰將兩人髮間的蛛絲捻了,方才道“我不許人進這間書房。”
小太子眼睫一顫,抖著聲道“我知道。”
袁從簡併未言語,小太子連忙解釋,“我們不小心的。”
內情如何,是誰指使,袁從簡心中明瞭“往後決不許再進來。”
說是囑咐他們兩個孩子,倒不如是說給謝聞玉聽,外間的客卿心領神會,自覺送話去了。
袁從簡說完便叫人將他們帶出去。
偏偏袁書凝一動,牆上掛著的畫軸哐啷一下滾到了袁從簡的腳下。
小太子眼看著他的臉色冷下來,心中只道不好,剛要替袁書凝遮掩過去,就聽袁書凝道“阿耶,她是誰?”
他彎腰將東西撿起來,畫像保留得極好,只是江全多雨水,時日久了,到底是有些倒了色,畫上的人一雙眼沁著紅,像是染了血色,他胸中苶然生出一股悶痛。
那些籌謀的時日裡,他能做的,不過是站在她面前聊敘心事。
說是聊敘心事,更像是交代。
僅憑他的一面之詞無法打消聖人的猜疑,所以無論衛家求什麼,他大抵都是應的,唯有他們蠢得叫聖人猜忌不了,此事也就揭過了。
這麼多年,衛家上下被聖人盤查得清清楚楚。天命之說,終究被他釘死在了沈素潔等人身上。
設計衛斯渺被貶,是保命之策,他將這一切都坦蕩的告知衛亦舒,她也從不言語,靜靜看著他。
每每行經宛南,他總要去那個破廟裡看一看。
破廟已經荒蕪,他站在山巔,俯瞰宛南時,想到的,卻是衛朝安。
多年前他不懂得衛朝安的以身入局,只覺得荒謬。
可真的轉過頭來,看向身後的時候,他才驚覺自己真正認識了衛朝安。
娶妻生子,庇廕江全,力行國事,教導太子,為人子,為人臣,樁樁件件都合宜相稱,無可指摘。
年少時所求,此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