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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簪詞到北疆已經有兩個月了,她就住在魏以薀旁邊的營帳。
今天冬至,李簪詞一大早煮了湯圓,端了一大碗到魏以薀的營帳裡,看到魏以薀正安安靜靜坐在案几前看書。
“王爺,我剛剛煮好的,你嚐嚐。”
李簪詞笑著看他。
湯圓還冒著熱氣,淡淡的甜味飄入鼻子。
他放下書,見李簪詞身上穿的是淡藍色縷金撒花緞面的長襖,華貴雅緻,眉眼明豔照人。
“這邊的水刺骨,讓他們來煮就是了。”
魏以薀站起來,走到雕花的紅木書櫃前,從裡面拿出個精緻的手爐。
“這是昨日賣貨郎經過,我看見了順手買的。”
李簪詞驚喜地接過,解釋道,“水是張大哥幫我挑的,那火是章大人讓人幫我起的。我就是下湯圓,也沒有做多少活。”
魏以薀拿起碗,吃了幾個,說道,“甜而不膩。沒想到你的手藝如此好。”
李簪詞笑了笑,“王爺還有什麼想吃的嗎?今天是冬至,晚上我再做?”
“你坐下吧。”他對外面喊了聲,“章大人?”
章敬良走進來,恭敬地道:“王爺?”
“去幫李姑娘的手爐裝上炭火。”
章敬良看了眼精雕細刻的山水手爐,這是昨天王爺不顧大雪天騎馬出去買的。
在番禺時,他對李簪詞總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恭王旁邊感到氣惱。
不過那日看到李簪詞拄著柺杖,滿身傷痕,踏雪而來,勸說恭王別喝那杯鴆酒時,他們所有人的心都微微觸動。
他對李簪詞的想法也改變了許多,王爺有個人陪著,總比孤孤單單地好。
特別是郭將軍,已經把李簪詞當半個恭王妃了。
章敬良拿火爐出去了,不過一會兒,又拿了火爐進來。
張衝還提了兩盆炭火進來,樂呵呵地道,“王爺身子好,平日不用炭火。李姑娘到王爺的營帳來,不能冷著。”
張衝現在把李簪詞完全當恭王妃對待。
李簪詞來的那天,他把送聖旨過來的太監全部關押起來,一個都別想回京城。
李簪詞笑著道:“謝謝張大哥。”
“李姑娘別跟我們說謝謝,反倒是我們要謝謝你,大老遠的,跑過來找我們王爺。”
他說完話就出去,讓李簪詞跟魏以薀獨處。
魏以薀吃完了湯圓,說道,“以前母后還在時,每年冬至都會玩九九消寒。從冬至這日開始,每天畫一朵梅花,一朵梅花有九片花瓣,每過一天就給一片花瓣上色,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後,梅花全部上色完成,春天也就到了。”
李簪詞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談韓皇后,不再避開他小時候的事情。
“那王爺,要不要,我們一起畫梅花?”
魏以薀看了她一眼,轉過身,從右邊的案几上拿了筆墨紙硯放到他們面前。
“我來畫,你來上色?”
李簪詞忙點頭應和。
她就站在一旁,看魏以薀落筆。
他的手臂緩緩移動,筆端在宣紙上輕輕落下,一筆一劃,勾勒出梅花的枝幹。
枝幹遒勁有力,彷彿是在冰天雪地中頑強生長的生命。
似乎每一筆都飽含著他內心深處的孤寂,彷彿將他感情都注入了這梅花的枝幹之中。
最後一筆落下,一幅梅花圖展現在眼前。
李簪詞由衷地讚歎,“王爺畫得真好。”
他把畫轉過來,李簪詞便拿起筆託上的筆,給其中一朵梅花的花瓣上了顏色。
今天是第一天。
魏以薀把畫放到一邊,拿起衣架上的黑色大氅披到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