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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姝去到玉街巷找裴淵，卻未找到他。
經過多方打聽才知，他已經搬離了這裡，正住在客棧裡，安心準備明年的春闈。
得知此事，沈姝不由有些猶豫，她還該不該在這會兒去找他。
她躊躇著走到裴淵下榻的客棧門前，徘徊了會兒，正準備離開，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溫潤聲音：“姝兒。”
沈姝回過頭，便看見了裴淵。
他依然一襲白衣，烏髮用木簪子挽在腦後，面容清俊，一如初見時。
沈姝心中有些恍惚。
是裴淵啊。
“你來找我有事嗎？”裴淵見她不說話，便主動問起。
沈姝回過神來，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反倒是裴淵看出了她的猶豫，笑道：“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，我承受得起。”
“裴……裴淵，對不起。”
半晌，沈姝才說出這麼一句抱歉。
裴淵聞言，面上的笑容僵住，眸色黯了黯。
雖說已經做好了準備，可當真聽到時，還是會很難過。
裴淵道：“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？”
沈姝點了點頭。
“是我對不起你，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，裴淵，你恨我吧。”
裴淵卻是搖了搖頭。
“若是時常恨著一個人，便是心中忘不了她，姝兒，你讓我恨你，莫不是想要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？”
沈姝神色愣住，慌忙道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裴淵面上又恢復了那溫柔的笑意，“我開玩笑的。”
他不會忘了沈姝。
但也不會去恨她。
“你我之間，無需說對不起，此事我也有錯，是我先想要放手，才會造成如今這個後果的，你不需要這般自責。”
裴淵到底還是見不得沈姝難過，想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。
聞言，沈姝心中越發的難受了。
她覺著自己可真壞，居然傷害這樣好的人。
“其實我早就看出你和謝兄之間，有一層我闖不進去的羈絆了，”裴淵深深地看了沈姝一眼，“如今你與他在一起，我會祝福你們的。”
“姝兒，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。”
他的聲音依然溫溫柔柔，好似看不見半點怒意。
可沈姝知道，自己將他傷透了。
然而長痛不如短痛，有些事，只能儘早說開。
“裴淵，一直以來，謝謝你。”沈姝眼眶微紅道。
“姝兒，”裴淵卻笑著道：“我還能再喚你一聲姝兒嗎？”
沈姝愣了愣，“自是可以。”
“姝兒。”
裴淵喃喃地喚著她的名字。
一聲過後，卻成了生疏的：“沈姑娘。”
今日過後，他們之間只剩沈姑娘與裴公子了。
……
天色漸晚，繁星點綴著夜幕。
已是入秋的時節，夜晚的涼風陣陣襲來，月色下佇立的削瘦身影顯得十分蕭瑟。
謝承玉一直在寧安侯府門前，等著沈姝回來。
他雖向沈姝表明了心跡，但沈姝是如何想的他並不知道，今日她去尋裴淵，可能與裴淵一刀兩斷，也可能與其舊情復燃。
無論哪種結果，謝承玉都尊重她的選擇。
只要她記得回家就好。
本就大病初癒的身子還有些虛弱，因出來得急，身上的衣衫穿得也薄，涼風颳過骨頭，是冰冷刺骨的寒意。
他下意識地輕咳了聲，就在這時，一架馬車從不遠處緩緩行來。
“籲——”
車伕駕著馬車停在侯府門前，當看到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