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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沒有錯。&rdo;所有的委屈化為嗚咽，湧上喉嚨，我竭盡全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痛楚，用一種平靜地語調同他們說：&ldo;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做錯什麼。作為一個母親，我光榮。作為一個愛人，我盡忠。作為一個媳婦，我盡責盡孝。該做的，我都做了，儘管在你們眼中，不管我做什麼都是錯。你們把我當作媳婦使喚，卻不給我一個媳婦的名分，這就是你們沈家的態度?&rdo;

雪姨跺腳：&ldo;你要是把自己當作沈家的媳婦，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!&rdo;

&ldo;是你們不把我當作沈家的媳婦的，現在要求我不說這樣的話，該嗎?&rdo;我氣憤地質問，沈方拉了拉我，小聲說道：&ldo;別爭了。&rdo;

我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態度，不管自己有多氣憤，多震怒，我都非常明白沈方的立場，一邊是妻子，一邊是父母，鬧大了，夾在中間的他不好做人，現在我退一步，來日，他還能和他父母好好說上話。

我轉過身，不再和雪姨爭下去，默默地跟沈方下樓去。

&ldo;沈方!&rdo;雪姨氣急敗壞地大叫。

&ldo;媽。&rdo;我聽到了徐晴的聲音，回頭一看，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雪姨的身邊，柔柔地拉住了她的手，對她說：&ldo;媽，現在曾許諾一個人這麼大的肚子，如果沈方不管她，她真的可能死在街頭。現在沈方跟她走，不是不要這個家了，只不過是出於道義，不想讓一個孕婦被遺棄在冰天雪地裡。沈方還會回來的。&rdo;

這麼一說，雪姨好受了，沈伯父好受了，可是我卻不好受了。

徐晴的一句話，把我和沈方之間的感情全都變成了&ldo;道義&rdo;!我一瞬間，又變回了那個拿著肚子裡孩子要挾沈方大好人的惡婦人!

沈方拉拉我，讓我不要去在意徐晴的話。

就在我們走下樓梯的時候，徐晴喊道：&ldo;餵!沈方，你說是不是呀?&rdo;

我們停下來了，我絕望地看著沈方。我想對他說，要是真的想留下，我不會責怪他的。

徐晴站在樓上，柔柔地問：&ldo;吶，沈方，我知道從小你就很容易心軟，對柔弱的人硬不起心腸來。你看曾許諾多可憐呀，被男朋友拋棄，還懷了孕，被自己的爸爸媽媽趕出家門了，欠了一屁股的債務，無家可歸，孤苦伶仃，所以你才會同情她，憐憫她。其實你並不愛她，你現在選擇照顧她，完全是處於同情而已。你只是開了一個頭，和她結了婚，現在不好反悔，你現在堅持和她在一起，只不過是一紙婚書帶來的責任感與道德感使然罷了。對不對?&rdo;

會是這樣嗎?

我看著沈方，有些問題，我也想過，懷疑過，只是不敢妄加推測。

如果真的只是因為同情，只是因為責任感使然，我寧可不要這樣的愛情。

沈方看了看我，眼底裡的柔情，總是讓我捨不得。

他回頭看了一眼徐晴，對她說：&ldo;徐晴，留點口德，不要再亂說話了。我向來都是遵從本心活著，這一輩子，我唯一做過的一件沒有遵從本心而是遵從了道德的事情就是‐‐沒有在笑笑出生的時候，掐死他!&rdo;

沈方說的最後一句話，忽然變得陰冷恐怖，我嚇了一跳。

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沈方，笑著說出一件最可怕的事情的沈方。

&ldo;十年前，因為你，我離開了家。十年後的今天，我的出走不是因為許諾，仍然是因為你。&rdo;他平靜地說，然後冷著臉，拉著我，拖著行李箱，平靜地離開了沈家。

我們一路走到了停車場，都沒有人攔我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