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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喉嚨發硬，再也吃不下面了。
&ldo;明白。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。這一陣我對你太過分。對不起，向你陪罪。&rdo;
女的眼睛裡眼淚直轉。她用一隻手擋住嘴，踢開椅子站了起來。
在她出門的時候，有一個高個子中年男人剛剛進來，停住腳步，讓到一邊。他是剛從高速公共汽車上下來的崔基鳳。他一眼就認出了女人，但那女人對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，低著頭跑出去了。後邊跟著一個穿滑雪衫的胖男人。崔基鳳一直在旁邊看著。
和善鑽進汽車，嚶嚶啜泣。她不想讓丈夫看見眼淚，拼命忍著也沒有用。看來，在適當的時候淌眼淚是女人生理上無可奈何的現象。
&ldo;對不起，別哭了。&rdo;
男的跟進車裡，摟著妻子的肩膀，多情地說。那女的不僅沒有把他的手甩開，反而哭得更傷心了。
&ldo;對不起。離婚問題，請再考慮一下做決定吧。你不願意的事，我不會勉強你的。我決不強求。&rdo;
女的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，使勁搖搖頭。
&ldo;不可能重新考慮。離婚問題已經反覆考慮過好多次了。不必再就這個問題討價還價。&rdo;
女的說得非常乾脆，男的討了個沒趣，退後一步坐下。
&ldo;果真如此，那也沒有辦法。我不知道你決心那麼大。&rdo;
從這以後，他們兩個人都保持沉默。
雪不僅沒有停，反而越下越大，被捆住了手腳的人們坐在車子裡，神情不安地看下雪。
汽車裡開了暖氣，暖乎乎的。
和善開啟收音機，傳出了電影巴庇隆的主題歌。艾地&iddot;威爾尼姆茨的聲音沁人心脾。男的只是不斷地在抽菸。
&ldo;也給我一支煙。&rdo;
男的用驚訝的眼光瞅了女的一眼。
&ldo;從現在起，我決定也要抽菸了。&rdo;
&ldo;女人抽菸沒有好處。&rdo;
男的一面說，一面給了那女的一支煙，還替她點火。然後稀奇地看著女人抽菸的樣子。
&ldo;整整一個星期喝酒抽菸。大概抽了超過十盒。&rdo;
威爾尼姆茨的聲音消失了，傳出阿達木的《雪花飄》。這時候男人又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。
&ldo;你真不知道後邊行李箱裡放的是什麼東西?&rdo;
女的搖搖頭。
&ldo;我都沒有朝行李箱裡看過一眼。&rdo;
&ldo;那是什麼呢?行李相當大……包在一條黃毯子裡，我還以為是你買的什麼東西哩!&rdo;
男人斜著頭，拿著汽車鑰匙到外面去了。和善依舊坐在位子上。在範開啟了行李箱。他盯著包在毯子裡用尼龍繩捆得緊緊的東西看了好半天。那玩藝兒彎著，看上去就像一個人蜷縮成蝦米一樣。他儘管性格暴戾，但很膽小。怯生生地看了半天以後，終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一個地方。感到既軟又硬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。他趕忙把手縮回來，直喘粗氣，也許是想來想去總覺得有點奇怪，便向妻子走去。
&ldo;你出來看看，無論如何有點奇怪!&rdo;
和善看見他表情嚴肅，從車上下來到後邊去。
&ldo;咦，這是什麼東西?&rdo;和善睜大了眼睛。
&ldo;不是你放進去的?&rdo;
在範搖搖頭。
&ldo;不是。&rdo;
&ldo;開啟來看看是什麼東西。&rdo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