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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話和東西我都帶到了,你放心吧。」
隱隱地,能聽到門裡少年像是卸下了什麼心頭重擔般長長吐了口氣。
「謝謝。」他再次跟我道謝,聲音更清晰堅定了幾分。
我不自覺笑起來,撥弄著腳下的小石子,道:「小事兒一樁。」
之後,就開始了一些沒營養的閒聊。
「你夏語怎麼這麼好?」
「學校教的。」
「你爸經常打你嗎?」
「做錯事的時候會打。」
「昨天那個也是我你認出來了嗎?」
「嗯,第一眼就認出來了。」
「你夠吃嗎?不夠我再給你去拿點餅乾。」
「夠了,不用了……」
就這麼聊了大半天,都快中午了,神廟門口傳來人聲,嚴教授他們終於是要走了。
我掏了掏褲兜,掏出一顆太妃糖,捏在手心,從門底下送了進去。
「給你吃糖。多吃糖,心情就會好,傷口也就沒那麼疼了。」說著我攤開掌心,等著他將糖取走。
像是某種謹慎又敏感的動物,微涼的指尖碰觸到掌心,沒有立刻拿糖,而是停頓了兩秒才一下把糖拿走。
「你的手心……」
拇指按了按有些癢的掌心,我看著自己掌根處的那道紅疤解釋道:「小時候摔跤摔的,傷好了,疤消不掉了。是不是剛剛嚇一跳,以為我手劃開了?」
我站起身,往遠處看了眼:「好了,我走了啊,再見!」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少年叫住我。
猶豫片刻,我用著現在的我絕對不理解的腦迴路,粲然一笑道:「叫我『雷鋒』就好。」
門後的少年不曉得是被我震住了還是壓根不知道雷鋒是誰,安靜地沒再說什麼。
那天下午我就離開了棚葛,跟隨嚴教授他們去往下一個村寨考察。
這只是我人生的一小段插曲,在此後的幾年裡,很偶爾的場景下,我倒是也會想起那個層祿少年。但一來我跟對方只有一面之緣,二來棚葛距帝都千里之遙,誰能想到他竟然跟我考了同一個學校還成了嚴初文的室友?
記得我從嚴初文那兒知道摩川是層祿族的下一任言官,並且可能就是多年前那個被關在柴房裡的「灰姑娘」時,已經是大一寒假的事了。
假期裡我受菀姨邀請去她家吃飯,席間嚴教授突然問起嚴初文他們班上那個小言官怎麼樣。
「小言官?」我對這個特別的稱呼感到好奇,問嚴初文,「誰啊?」
「摩川啊,就是我室友,他是層祿族下一任言官。言官你知道嗎?小時候我們還一起去過那個村子,叫棚葛的,村裡有座神廟,廟裡那個穿白衣服的男人就是層祿族的言官。」
我回想了下,眉頭越皺越緊:「小言官是不是就是……那個白衣服男人的兒子?」
「養子。」嚴教授接過話頭,為我科普起「言官」的由來。
那一長串故事我已經有些忘了,大概就是一頭九色鹿救了在山林裡迷路的層祿先祖,還把他們帶到了現在的厝巖崧,讓他們能夠休養生息、安居樂業。
層祿人感念九色鹿的恩情,為牠建立神廟,代代供奉。但神的語言對凡人來說太難了,層祿人總是無法很好的領會山君的意思。因此,為了更好地守護厝巖崧,九色鹿便在層祿人中選出了一名自己的聆聽者,賦予對方降下神諭的職責,消災賜福的能力,這個人就是「言官」。
每一任言官都是固定模式選出來的,上一個死去,下一個繼任,再在全族不滿三歲的孩子中選出自己的養子,將他撫養長大,然後迴圈往復。
「小胤你怎麼了?肚子疼嗎?」菀姨關心地摸了摸我的額頭,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