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懂,一派天真道:“崔姐姐對玉奴這樣好,您便是玉奴在府中的倚仗。”
“您放心,玉奴也不是傻子,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。”
“玉奴只看誰對玉奴好,玉奴便聽誰的話。”
這話無異於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崔媛臉上。
自沈青棠入府,她不過賞了個簪子了事,連派人去她院子裡噓寒問暖都無。
反倒是作為侯夫人的崔清雪,親自派得臉的丫鬟去送了布匹和泥爐,整個侯府都瞧著,贊侯夫人體恤沈青棠一個背井離鄉的小娘子。
“崔姐姐,您這髮髻好似有些歪了……”沈青棠將托盤放倒妝臺上,矮下身子,替崔媛整了整發髻上的碎髮。
崔媛回過神來,便瞧見了沈青棠在銅鏡中的那張臉。
十六歲的芳華少女,面板細膩平滑如嫩豆腐一般,瞧不出一絲瑕疵。
而她已經成婚六載,歲月催人老,再加上丈夫不疼,又日日和婆母鬥氣,皺紋已經悄然爬上了眼角。
一張嬌弱如梨花的少女容顏,擺在她的臉旁邊,竟將她襯托得如同老嫗一般。
“嘩啦”一聲,沈青棠擺在妝臺上的托盤被崔媛一把拂落。
身後的沈青棠似受了驚一般,睜著大大的眼眸,無措地直起身子。
“可是玉奴說了什麼不該說的……”美人眼中含淚,端得是無限可憐可愛。
崔媛從銅鏡中狠狠地盯著她,好似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來。
“沈娘子你也太不小心了,竟然將侯夫人賞賜給大少夫人的珠釵摔斷了。”梅蘭驚呼一聲,從地上撿起一支短成兩節的珠釵。
沈青棠低眸瞧了一眼那珠釵的成色,上面的珍珠喑啞無光,一看便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崔清雪畢竟出身清河崔氏,若是拿這樣的東西來賞人,丟的可是她崔氏全族的臉。
沈青棠看破不說破,伸手將那珠釵接過,惶惶然道:“還請崔姐姐莫生氣,玉奴再賠您一個珠釵便是……”
梅蘭盛氣凌人道:“賠?請問沈娘子拿什麼賠?這可是十金一支的釵子!”
十金?恐怕十兩銀子都不用吧?
打量她是孤女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不識得物價吧?
“再說了,物件兒是小,不敬侯夫人事大……”梅蘭趾高氣昂地撒了一通火氣,向崔媛進言道,“大少夫人,此事若不施以懲戒,恐怕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們會有樣學樣……”
崔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:“此事你看著辦吧……玉奴是我妹妹,莫要叫她下不來臺。”
:()通房財大氣粗,卻被迫宅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