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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會是想起了曾被自己算計的事情吧?
罷了罷了,事已至此,只好路上再哄哄了。
杏兒和沉玉一道將沈青棠路上要帶的行李送到馬車上,又尋了冪籬給沈青棠帶上。
“玉郎三日前已帶著人沿途打點過了,娘子不必擔心途中吃食和住宿的問題。”蓉娘慈愛道。
沈青棠啞然:“她亦往北境去了?”
蓉娘頷首:“自然,玉郎可不放心您獨自一人去處理那銅礦的事情,便帶了人手先去等著,也好護您周全。”
“再者說了,她若不去,奴婢也不放心您。”
沈青棠無奈一笑,只覺心下一陣暖意:“叫她到了便尋個好去處住下來便是,一路奔波可別累病了。若有應付不來的,我再喚她。”
主僕幾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子話,沈青棠便被趙淵帶走了。
馬車簾子一放下,沈青棠便見車裡的郎君在慢悠悠地解盤扣了。
沈青棠:……青天白日的,至於這般急色?
趙淵一嗤:“胡思亂想什麼?伺候爺更衣。”
沈青棠這才將顫悠悠的小心臟捂緊,依著趙淵的指點,從茶几下的屜子裡尋了一件侍衛的衣裳出來,外加一柄佩在腰間的短刀。
“爺可是另有差事?”沈青棠伺候著他換上,才疑惑地問道。
趙淵瞟了她一眼,只道:“今兒入夜便回來,金影會帶你尋地方住宿的。”
東宮另有棘手的人物要結果了,可不適合叫小娘子知道這些血腥的事兒。
沈青棠心下一喜,如此說來,這一路趙淵應當會時常不與她同行,只消略施小計,便可去同那賣銅礦的人會面。
“那爺可要早些回來。”小娘子故作不捨,伸手牽了牽他的衣襬道。
趙淵還是頭回帶小娘子出來辦差,被人這般惦念著,忍不住心裡軟塌塌的。
雲淡風輕地應了一聲,便帶著幾道黑影鑽入了城外的密林中。
沈青棠悶在車裡無聊,便湊到門簾前,同金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,聊累了便鑽回車裡睡覺。
雖顛簸些,卻也尚算愜意。
入了夜便尋一處小鎮子落腳,因著有姜熙的提前打點,沈青棠住上了特意修整過的天字一號房。
“主子,餘下的屬下已命人去收尾,石家想來近十年無法再起復了。”墨鋒嘶啞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。
忠義伯夫人便姓石,石家本就源起於長蘆,藉著天時地利,瞞著朝廷暗暗貪墨了不少鹽引。
今兒好不容易打聽到石家的獨子,在距離長蘆五百里的一座城裡尋了個窯子快活,恰是個好機會將人去勢了。
屆時趙淵再打著太子爺的名號,帶人去長蘆抓“歹人”,順便將貪墨的證據一併查了來。
便是四皇子有心彈劾太子爺公報私仇,可趙淵的馬車這會子才行了半日,離長蘆可還遠著,任是什麼髒的臭的,都潑不到他身上來。
這事兒他們做得熟門熟路,是以不到子夜便收工了。
“嗯,做乾淨些,別叫人瞧出了蛛絲馬跡。”趙淵眉間帶著疲憊,到底是跑死了兩匹快馬呢,不然也趕不上那孫子尋歡作樂的時候。
回了客棧,只見屋子裡頭還亮著燈,在秋夜裡透出一絲暖意。
推開門便見榻上鋪著沈青棠用慣了的那種魚牙綢,桌上杯盞皆是玉製,地上鋪著乾淨柔軟的地毯。
嘖,他這位大姨姐,可真夠疼這個么妹的。
連被他帶出來玩一趟,都要事無鉅細地提前叫人安排好。
小娘子已沐浴完畢,正披著件短褂在榻邊梳理烏油油的長髮,屋子裡瀰漫著淺淡的甜香。
“爺可算回來了,妾可乏得很了。”沈青棠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