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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腦子裡出現了一個不符合唯物主義的想法。
「不會吧…」我猛地直起上半身,被自己腦子裡的推測驚到。
小楊被我嚇成了結巴,「怎、怎麼了孟哥?」
「小楊。」我一臉不可置信地抓著他的胳膊,「你說,這世界上,真的有祖宗顯靈這回事兒嗎?」
不怪我這麼想,酒店裡那個男人,穿著打扮不就是畫裡的祖爺爺嗎?雖然長相上是有點出入,但也只是有點。
而且這樣一來,上午的所有怪事都能夠合理化。
為什麼講文言文,人家是古代人。
為什麼憑空出現,人家是神仙顯靈。
為什麼滿屋煙霧,因為那是我祖爺爺的出場特效!
感覺到被一股視線盯著,我轉頭,又是小楊。
他抬起手,小心翼翼地湊過來,摸了摸我的額頭,「哥…,是累了嗎?」
「嘖,我是認真的!」
他明顯是把我當傻子了,被封建迷信荼毒的那種,拍開他的手,我再次向他投去求知的目光,「楊啊,咱們劇組和隔壁劇組…有叫何釋的角色嗎?穿黑裙子的。」
他捏著下巴回想,我則一臉期待地看著他,拜託請給出肯定答案,別崩塌我的唯物主義信仰。
然後,小楊在我期待的目光下,輕飄飄拿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「孟哥,隔壁劇組我不知道,但咱們劇組是沒有的。」他一臉單純地繼續說道,「而且,隔壁劇組的造型老師是走清新掛的,連反派都是白衣服。」
我當即捂著腦門砸回了摺疊椅的靠背裡,腦子亂成了一鍋疙瘩湯。
因為這事,當天拍戲我心不在焉,ng了好幾回,託男女主的福,他們不背臺詞,導演借著我指桑罵槐,意外輸出了挺多演戲技巧。
夜裡收工不算晚,我惦記著祖爺爺,拆完頭套妝都沒卸就往回跑,著急忙慌的,差點上錯車。
大堂、電梯、走廊、拐角。
那個男人靠坐在我房間門口,像個駐守門將,後背挺得與門板平行,沒被當成醉漢拖走,應該就是得益於此。
我快步跑過去,在他面前剎住腳步,看他利落地站起來,沖我再行拱手禮。
「失禮。」他說。
舉手投足間,古人的儀態氣度簡直渾然天成。這讓我心裡打鼓,等不及要求證,刷開房門,衝到祖爺爺的畫像跟前。
破案了。
牆上的掛畫掉在了條臺上,我撿起來展開,豎長的捲軸上哪還有人像,只剩一張泛黃的宣紙,空白乾淨。
身後門板傳來動靜,祖爺爺跟了進來,他貼心地帶好了門,臉上顯出幾分歉疚。
「叨擾。」
很有磁性的男低音,震得我抓著捲軸的手有點抖,聲音更抖,「你…是從畫裡出來的?」
他看向我手裡的畫,又看向我,那眼神,和小楊摸我額頭的時候如出一轍。
他緩緩開口,「在下不知兄臺何意,突至此地,其中緣由,在下也不甚明晰。」
我有點不知所措,嘗試站在科學的角度去理解這件事,可是…祖上顯靈這件事,根本就沒辦法用科學解釋啊!
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,祖爺爺說他叫何釋,可我姓孟,所以…我這麼長時間以來,拜的都是別人的祖宗?
此刻我十分想把爺爺挖出來,問問他為什麼讓我供奉別人的祖宗,而後我又想到,爺爺根本沒說過畫中人是誰,我又趕緊唸了幾句逝者為大。
「祖爺…啊不是,何先生。」
我有點凌亂,從衣服山裡挪出一個板凳給他坐,自己隨意坐在床腳,和他面對面。
「多謝。」他又說了兩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