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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記得你畫畫很好,你媽媽和外婆都是搞繪畫的,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大學不報美院,反而去學了建築?那是男生的專業,和你不——」
「葉存禮!」孟年聲音都在抖,她以為葉存禮至多就是和她性格不合,沒想到,他們徹頭徹尾就不是一路人!
「不要拿我和我媽媽比。」
孟年越憤怒,越冷靜,她用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,在盛怒之下,終於說出了那句積壓了許久卻不敢說的話:
「我們的婚約還是再商議吧。」
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客廳陷入寂靜,孟年又靜坐了好久。
面前的小餛飩已經涼透,都黏在了一起。
嗡嗡——
手機瘋狂震動,語音播報的聲音令人心煩意亂,她將手機關機。
世界終於清淨了。
孟年突然覺得身上好冷,初夏的朝陽都沒法照進她心裡。她抬手撐在額頭上,悄悄抹掉了眼尾強忍不落的淚滴。
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去世,她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外公外婆。外公在她十六歲那年也老去了,只留她和外婆相依為命。
近些年外婆的身體愈發不好,外婆很怕自己突然撒手人寰,沒人再照顧孟年,所以才在去年的時候帶著她拜訪了好友葉家,並和葉奶奶達成口頭協議,有了她和葉存禮所謂的「婚約」。
葉奶奶也的確待她如親孫女一般,好到叫她難以辜負。
從前她想著,不管葉存禮是什麼樣的人,她都可以忍受。畢竟她從未信過婚姻,信過愛情,對方是誰都無所謂,只要她在乎的人滿意就好。
可現在孟年後悔了。
她自始至終都是驕傲的,無法忍受被人踐踏人格與尊嚴,更接受不了自己幾千個日夜的努力被輕描帶寫地否認。
前路迷茫,就像她此刻睜眼看世界時所看到的樣子。
是一團看不清形狀的模糊的光暈,分辨不清方向,更找不到能撈她一把的人。
不求有人救她,哪怕有一個人能來告訴她怎麼辦也好。
孟年恍惚間起身,右手在桌上摸索手機。
啪——咚!
手掌壓在碗沿,瞬間打翻。
湯湯水水流到了她的裙子上,掌心下方躺著一個被她碾得四分五裂的小餛飩。
孟年垂著頭,一動不動。
半晌,乾淨的左手緩緩抬起,擋住了眼睛。
指縫下是源源不斷湧出的熱流。
她的肩膀微微顫抖,壓抑著氣息,無聲發洩。
孤單又倔強的身影落在不遠處站著的,男人的眼中。
葉斂安靜地,久久望著。
第7章 她小心翼翼地接納他無聲的關懷。
她發洩了多久,葉斂就站了多久。
男人垂在身側的手中還握著手機,亮著的螢幕上是剛剛結束的和王裕的語音通話。
好在孟年一向堅強,很快便收拾好情緒。她紅著眼睛,再度探出手去,想從一片狼藉中摸到她的手機。
葉斂終於抬腿。
他從公司回來後便換下了西裝,此時身上穿著一套舒適的休閒服。
這是一具充滿男性魅力的成熟的身體。
運動長褲將男人的雙腿修飾得筆直而修長,透氣的短t隱約還能勾勒出他結實的上身中那層薄薄的肌肉。
除去商務應酬時那層客套又紳士的偽面,此時此刻,居家狀態的葉斂更多了幾分隨意。
但這種隨性的狀態,才更顯危險。
幸好孟年看不清楚,不然非要被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給逼得後退。
他自她身側掠過,將桌上的抽紙拿起,轉身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