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峰冷眼相看。十分磨人心性。
若她想做點實事,那就是數不完的絆子、陷阱,讓人疲憊不堪,如此張安仁索性擺爛。
她無事可做時,便寄情山水,修仙問道,終日不是遊玩就是打坐看書。
還好沈錦程有掛,不用苦坐久讀,經常跟在她身邊遊歷。
兩人亦師亦友,沈錦程對張安仁感情更加複雜。
……
清晨,迷濛的晨霧還未消散,在空中如絲如縷,像一條白茫茫的綢帶。
看著泛青的天色,沈錦程只盼趕緊大亮,讓她好去拜見張安仁。詩云,一日不見,如三秋兮。
更別提這次分別快一個月。
昨天傍晚時分沈錦程就到了杭州府,太晚不好打攪,她只遞了帖子說明日過來,
哪知道一晚上都這麼難熬。
等霧氣散盡,春陽曬乾了水汽,街頭人聲鼎沸之時,
沈錦程打扮一番,穿好衣服,去往張安仁暫住的宅子。
到時張安仁已經起床,正在庭院中打坐。
穿蔥青色道袍的女人端坐在一棵玉蘭樹下,烏黑的長髮用玉簪綰著,青絲和衣角不時被微風吹起。
沈錦程輕輕走到了那人身旁,恭敬開口,“老師。我回來了。”
張安仁脾氣不好,但心卻很靜,她能這樣靜坐幾個時辰。
沈錦程很好奇,這時候她到底在想什麼?是她天天唸叨的格物致知嗎?她又悟出了什麼?
聽見是沈錦程的聲音,張安仁微笑起身,她拍上女人的肩膀,唇角笑的清淺。
“好。”
“路上還順利嗎?”
少年人臉上似帶著些許趕路的薄紅,“挺好。”
兩人並肩去客廳,聊了幾句就入座開始吃飯。
至於那剛考完的縣試,於張安仁低階到題都懶得問。她已經做到這種地步,沈錦程考中縣案首是意料之中,不中才是意料之外的事。
張安仁知道沈錦程一定能考上秀才,但是縣府幾場考試太過繁瑣折騰,既然有這個能力減少麻煩,為什麼不用呢?
春日的涼亭,珍饈滿桌,只有兩人對飲。
海棠花香陣陣,張安仁安恬,沈錦程悸動。
“老師。”女子語氣恭敬,
“我不在的時候,她們又給您找麻煩了嗎?”
張安仁這杭州知府十分難做,在上邊的暗示下,下邊的妖魔鬼怪四處作怪。不是這裡卡她就是那裡拖延,讓她行政十分艱難。
張安仁面不改色,“說那些倒胃口的人幹什麼。”
沈錦程皺眉,
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日子並不好過,與在上元縣的時候相比,張安仁改變許多。那時她肆意輕狂,現在已經慢慢收斂。
她剛出仕就因為直言不諱被貶,主要的為官經驗還是在上元縣,那時雖然官小但是自在,也有抱負可以施展。
但是她現在開始受人磋磨,少年意氣開始慢慢退去。
看見弟子憂慮的模樣,張安仁停著,她並不喜歡沈錦程這種老氣橫秋的古板樣子。
少年人意氣風發,哪有那麼多憂愁?
張安仁往她碗裡挑了一塊魚肉,
“桃花流水鱖魚肥。好好的魚兒既讓人吃了,便專心品味。”
看著那筷子白嫩的魚肉,沈錦程臉微微發紅,“謝…謝”
真不怪她多想,她實在對自己太好了,無親無故比親媽都好。
兩個適齡女女,如果不是愛,這種感情還能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