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(第1/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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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時分,空蕩的別墅寂靜無聲,一盞燈都沒開,昏暗的客廳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
外邊驟雨敲打玻璃,忽然一道閃電劈裂夜空,透過落地窗,把整個客廳照得恍如白晝。
言逸瑟縮在沙發角落裡,抱著一條鴨絨被,小兔耳遮擋在頭上,鼻尖瑟瑟抖動。
線路跳閘,但言逸不敢去修。
緊緊抱著鴨絨被盼望著黎明。天一亮就去修電閘。
忽然聽見窸窣門響,陸上錦把傘隨手一扔,不耐煩地把溼透的外套扯下來扔到桌上:“怎麼不開燈?”
摸著黑看不見東西,只好開啟手機的電筒照亮。
言逸抱著鴨絨被光腳跑過來,像見了救星似的睜大清淺的眼睛望著他。
小聲回答:“雷雨太大,跳閘了。”
“哦,明天找人修下,算了,明天不上班,我修吧。”陸上錦去洗手間換溼透的襯衫,言逸跟過去,抱著鴨絨被,光著腳站在門外等他。
他忍耐了很久,終於放下鴨絨被,走進洗手間裡,從背後抱住了陸上錦,手臂輕輕環著他的腰,緊貼著他,身體微微發抖。
陸上錦手上動作停了一下,撣了手上的水轉身回抱住他,拍了拍他的脊背,摩挲了兩下。
小兔子很喜歡,把自己整個都塞進陸上錦懷裡。
“你是不是有面板飢渴症啊言言。”陸上錦輕輕拍著他,“十九歲了,不是兔寶寶了。”
言逸把頭和毛茸茸的小兔耳都埋在陸上錦懷裡,顫顫道:“我有面板飢渴症,有的。我是兔寶寶。”
“好好,寶寶。”陸上錦在漆黑的洗手間裡低頭吻他的鼻尖,抱他進浴室,“洗澡睡覺。”
浴室有備用電源,開了一盞幽暗的小壁燈。
言逸戴著透明浴帽兜住兔耳朵免得進水,坐在方形浴池中背靠在陸上錦懷裡,仰頭埋怨:“雷雨天你要早點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陸上錦泡了一塊海鹽浴芭,掌心撫過言逸渾身光滑的面板,偶爾路過幾處槍傷疤痕。
陸上錦翻過身,把言逸按到浴池沿上,從背後扶著他的脖頸,側著頭親吻言逸:“要在這裡嗎,你會不舒服。”
“沒關係,想你。”言逸朝陸上錦搖了搖小尾巴邀歡。
在浴房裡磨蹭了兩個多小時,陸上錦才抱著吹乾身體的小兔子回了臥室。
在溫熱的懷裡入眠是言逸從小到大最欣喜的事,而最初給了言逸前所未有的溫暖的只有陸上錦,這種溫暖佔據了言逸的童年,在幼時生根發芽,並在他十七歲時開了花結了果。
——
而今日午後,他在溫熱懷裡醒來,窗外輕風拂著兔耳上的絨毛。
陸上錦手搭在床頭看手機上的檔案,單手把言逸攬在肩窩。
“醒了啊。”陸上錦放下手機,側身扶著言逸的臉頰在他額頭上親了親,“早安。”
言逸睜大眼睛望著他,默默推開他的臂彎坐起來。
他只穿著一件襯衫,尾巴球被壓得扁扁的。
陸上錦也坐起來,伸長身子拿了床頭櫃上的水壺倒了杯水給言逸。
言逸心虛地接過水杯,小口喝水,潤潤嗓子。
昨晚是做夢嗎。
他垂著眼瞼回憶,昨晚抱他在懷裡彈鋼琴的,是面前的陸上錦,還是迷夢中的幻影,還是說,現在其實也在夢中,一直未曾醒來。
陸上錦把言逸抱到自己腿上,雙手扶著他的小腹:“在想什麼?”
言逸避開陸上錦親暱的視線,把水杯放回床頭櫃:“想你……為什麼忽然轉性了。”
陸上錦扶著言逸臉頰讓他看著自己,微啞的嗓音低語:“那你還喜歡我嗎。”
言逸抿著唇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