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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聽說,那梅翰林之子是個不成器的,沾花惹草,又與別家的小姐姑娘拉扯不清。梅翰林也是個糊塗的,混似不知道咱們家似的,竟還與別家定了親過了明路,你道可氣不可氣!”
薛蝌卻不明就裡,聽見這話心裡又氣又苦,一則想到那梅翰林竟是如此不守禮法之人,自己兄妹二人苦苦上京,也是為了當年老父尚在時的一句承諾。否則,憑寶琴那樣的姿容才學,那一家嫁不得了,偏巴巴兒地上他家去?二則,卻也顧念到寶琴的名聲,聽見薛蟠一語點到那梅翰林家竟還與別家定了親事,心中鬱氣沉結,只想到寶琴命苦,這樣好的年紀,倘或背上被男方悔婚一事,豈不是毀了她一輩子?!
薛蝌從來是個勤懇的老實人,今日聽薛蟠這一席話,更是措手不及,思來想去,一個男兒家,竟是雙目含淚,只看著薛蟠懇求道:“大哥哥,我求你一事。寶琴年紀尚小,若當真要被退親,只怕……只怕日後,也難了!”說到最後,已是語音哽咽不能繼續。
薛蟠想到寶琴,容貌美豔輕靈,又有滿腹詩書才華,素日裡在薛姨媽跟前服侍也是勤謹小心,又慣討得人歡心的。比起自己的胞妹寶釵來,卻也是絲毫不差。若不是機遇不巧,只怕寶琴尚比寶釵還要能幹幾分。
想到這裡,薛蟠不免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。間或想到那梅翰林家欺人太甚,這樣的事兒,豈止是打了薛蝌兄妹的臉面,更是連薛家的臉面都打了。薛蟠虎目一凝,沉聲道:“此事我另有主張,你只看顧好你妹子,旁的事,等我成親後再議。”說著,見薛蝌仍是滿面頹色,不由得厲聲喝道:“你如今只管好生讀你的書,等開了春闈,到時佔了名次,難道還怕不能一解今日之恨不成?再有,你身為男子,倘或不思上進,那你妹子才真是沒有活路了!”
薛蝌聞聲一顫,像是第一次見著薛蟠一般,二人對視半晌,才應道:“大哥哥這話教訓的極是,我定好生讀書,將來掙回功名,好叫咱們一家都風風光光的。”
薛家這裡不過是按捺不發,薛蟠一心等著探春過門後好生對付賈、梅兩家。卻不知道,另一頭早有賈環也聽聞了此事,心頭火急火燎,忙去找探春說明情況。
探春向來極不待見賈環,只覺得自己託生在趙姨娘的肚子裡乃是一生不幸。再兼有她從小便養在老太太跟前,大了些後,又有王夫人肯給她臉面,自以為得意十分。可每每看見趙姨娘和賈環母子二人,便心中不快,只覺得丟人罷了。
此時見賈環滿頭大汗地來找自己,探春倒沒有半點感動的神色,只厲聲呵斥了一番身旁的侍書,“你是怎麼當的差,怎麼守的門!爺們兒不知道,難道你也沒記性不成?我如今也大了,環哥兒也大了,豈有不避嫌的道理!這青天白日的,叫人看見也罷了。倘或是三更半夜,難道不怕人在背後嚼舌頭根子不成?!”
侍書被探春厲聲教訓了一番,一句話不敢支吾,只垂頭唯唯應諾。賈環卻是滿眼驚痛,只覺得眼前這女子,雖然容色極豔,可那字字句句卻恍如利刃割在自己心上。他原是好心好意來提醒她多提防著些,誰想才一進門便被自己的親姐姐這樣一番指桑罵槐。
賈環心中一冷,幾乎想掉頭就走,可才走到門口,終究不忍。只在心中嘆息一聲,回過頭來對探春說:“三姐姐,我今日來是要告訴你,當日二太太為你和梅公子牽線的事兒,如今已經有人傳了出去,只怕薛家得了訊息,三姐姐你往後的日子——”一語未盡,卻聽探春神色俱厲,抬手就砸了一隻徽州湖筆。
“我當是什麼,多早晚都想我死了才好。”探春這話說得又快又急,劈頭蓋臉的一頓讓賈環臉色也難看起來。正要揮袖離去時,冷不防撞上門口進來的一人,賈環還未來得及抬頭去看,就聽到方才還橫眉冷豎的探春立時換了一副口氣,含笑道:“二哥哥,這是什麼時候了,怎麼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