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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木澤軒也如同附骨之蛆般死死抓住欒航的衣襟,不肯鬆開。他細小的身體仍舊在顫抖,似乎正在反應那份突如其來的驚喜。鼻子在冰涼的病房中聞到了親切的柔和,那副純真而又小孩子氣的模樣,好似會讓任何人都心生憐愛。
在駱明衍的眼中,眼下的情節似乎讓他去想象端木澤軒擁有雙重性格,年紀儘管還尚小,普通時的他獨具熟稔與深沉,然而情緒波動時卻是如此小孩子氣。顯然,這一幕顯然出乎了駱明衍的預料,他陷入啞口然無言的沉默中。
在那個溫柔的擁抱中,端木澤軒彷彿穿越了時空,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。他能感覺到欒航手掌的溫度,紋路清晰,強有力,每一次的輕撫都像是在為他擦拭心靈上的塵埃。端木澤軒也不撒手,就這樣把身子偎在欒航的懷中,他緊緊握著欒航纖細的手指,就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,怕一鬆手就會再次失去。
欒航的大手安撫地握著端木澤軒的手,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他囁嚅著問了那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,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失落與怨恨:“舅舅,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?為什麼不來找我?”端木澤軒的聲音微弱而顫抖,像是擔心自己的一聲問詢會破壞這難得的寧靜,使欒航再次從他的世界中消失。
欒航眼中閃過一絲愧疚,輕聲回答端木澤軒的問題,雖表歉意,他的聲音卻篤定而堅定,彰顯出責任感和對端木澤軒深沉的愛護。 輕握著端木澤軒的手,欒航的眼裡映出了端木澤軒年幼時候的模樣。他所流露出來的略顯歉意,是因為自己無法粗暴地剝奪這個年輕人的普通生活,也是因為他沒能一直成為這個孩子生命中的守護者。
而眼前這個渴望關愛的孩子,正緊握著他的手,像是恐懼他又一次的離去。他沉默了半晌,眼神篤定地對端木澤軒說:“我一直在你身邊,本來只想暗中保護你,結果這次因為我的失誤,讓你受傷了。”端木澤軒因這話而瞪大了眼睛,心中起了層層漣漪,目光裡透著震撼,雙手下意識地緊握起來,彷彿在找尋某種確認。
他震驚地抬起頭,雙眼滿是迷惘與不解,那是一種獲知幕後黑手的驚奇,也是深深的依賴所致。“舅舅......舅舅......你一直在保護我?”端木澤軒的聲音在顫抖,但這一次,並非是因為恐懼或寒冷,而是因為內心的激動,它像是被充氣擠壓的氣球,隨時都有可能溢位來。
“難道那個男人的事情,你也出手了?”他的聲音震顫著,泛著難以置信的顏色。欒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,不言而喻,那個點頭中包含的是多少沉靜的堅強和無言的保護。端木澤軒猛然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,在心底湧動,他的眼角再次模糊,淚水在眼眶打轉,像是要開啟一扇長久以來緊閉的閘門。
失落的小舟終於找到了靠岸的燈塔。欒航則把端木澤軒擁入懷裡,拍著端木澤軒的背,輕聲說道:“小鬼你再哭可就哭多了,這麼大了還是一個愛哭鬼哦。”溫柔夾雜著調侃,端木澤軒緊貼著欒航,心臟貼著欒航的胸膛,感受著那如鼓般有力的跳動。他嘟囔著,終於在舅舅的耳邊低聲回應:“反正有舅舅在,我就是小孩子。”
當最後的話語落定,端木澤軒才感到了久違的安寧——他知道,只要舅舅在側,他就能恣意撒嬌,肆無忌憚地露出真情,展現自己最脆弱的一面。“小軒,這件事讓舅舅解決,你就不用插手了。”欒航說出這番話,聲音中透著不容反駁的嚴厲,但眼神中是深不見底的慈愛。
端木澤軒默默地感受著那份來自血緣深處的牽掛,心中升起波瀾:“舅舅,太感謝你了。”他的聲音微不可聞,卻在無聲中透出無盡的依賴。“嗯,知道了舅舅,反正有舅舅在,我就不用處理這些事情了。”端木澤軒乖巧地點了點頭,眼神恍惚在不遠處,像是在若隱若現的遠景中看見了自己幼時的倩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