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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該有個來路。”
須知大唐官場上,哪怕是寒門,也能追溯到祖上是誰。
但薛白一口咬定記不得了,最後李林甫無奈,只好在他的籍冊寫下“幼失怙,孤寒無依,不知祖籍”,交到少府監去辦。
辦完了這樁正事,李林甫還敲打了薛白一句。
“往後你有了官身,便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,休再常到宮中嬉玩。若有庶務,到右相府來辦。”
“那就叨擾右相了。
接下來才是今日把人找來的真正目的,李岫順勢便邀薛白到後院飲酒談話。
“你僅憑聖眷,且無門第,當弄臣可以,在正經官場上確是走不遠的啊,怎就不聽勸呢?
“故而我求進士出身,踏踏實實一步步走。”
“踏實?
李岫乍聽這兩字,心想薛白太不要臉,一心鑽營,憑裙帶上位,還敢叫踏實?
仔細一想,薛白磨礪書法文章,依著科場規矩,老老實實養才望,在仕途一道上竟還真稱得上踏實。
這般做的好處如今不顯,旁人會說他私德不佳、出身卑賤,但根基卻打得牢,連身世的隱患都被他解決了。
踏實是不假,之後便要謀官了,你有何考慮?”
“十郎可有指教?
“你如今只是及策,卻還未登科,須先到吏部關試。”李岫道:“白身中了進士,則免了賦稅徭役,邁入‘農冠戶’的行列……哦,你不同,你是一日之間從賤籍到白身,再到衣冠戶。
“是右相提攜。”
“簡而言之,你的姓名、家狀等一應關白文書,及第後由禮部關試之後,移交吏部,從此便屬吏部守選之列,這便是‘釋褐’,從平民到官身。”
說著,李岫愈發親切,笑道:“雖是雜事,辦起來卻麻煩。待阿爺著人為你打點好家狀,我為你一併辦妥便是。”
“如此,勞十郎費心了。
“你我之間,何必客氣?”李岫道:“但屬吏部守選,依舊只是‘守選’而已,三五載也未必能守到一個闕員。依你的進取之心,定然是不願等的。”
“十郎果然瞭解我。”薛白道:“不過,也許國舅能為我謀到闕員。”
“鹽務官終究是俗流,你是狀元出身,當任清資官。何況,你想走青雲大道,該踏踏實實把底子夯實了。依我所見,最好的辦法是參加吏部的博學鴻詞試,或書判拔萃試。一科考中,則可不必守選,即刻舍田就祿。”
其實大唐的官員任期到了也是要守選,也是三五年得不到新的官職,許多官員都是當幾年官再休息幾年,歇歇停停。
進士及第只是有了授官資格,但並非是說進士的地位低。釋褐之後有了官身,與別的官員都是一樣的,甚至進士的名聲還要更高些。
問題在於,官職太少,而等待授官者太多。雖然進士名額少得可憐,世家門蔭者卻極多,狼多肉少,導致補闕極難。
故而,吏部的博學鴻詞試、書判拔萃試亦是仕途上頗重要的一步。
它講究的就不是才氣、名望了。而是看一個官員能否打點堂吏、筆吏,能否入吏部考官的青眼,即使透過了這些,最後中書省還要複核。
試想,一個才華橫溢、名望出眾的貧寒舉子即使中了進士,從何處能找到數百貫錢來打點吏部?又如何能讓中書省不會罷黜了他?
這其中的答案,盡在李岫那殷勤的眼神裡。
“你與杜位也是好友,該知他半年內已連遷三級了。”李岫道:“你放心,吏部、中書省那邊,我會與左相打點。你若得空,明日再過來一趟,哦,喊上十七娘,辦一場家宴賀你得了狀元。”
“說到此事,曲江宴就在三月三,騰空子近來忙著排戲。宴筵不如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