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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單,右相與王將軍的過節,臣夾在中間難做,想著倒不如去嫖宿一晚,天明就來覲見。沒想到那小娘子不是妓子,鬧出了事,請陛下治罪。”
哥舒翰說的確實是真話,他根本就不在意事情鬧得大或小,無非是表明一個不牽扯這些朝爭的態度,在外只管打仗,回長安了就只管依著性子來。
倘若聖人真的想殺王忠嗣,他豁出前程也願意為王忠嗣求情。但眼下這情形,彼此走得太近了反而不好,倒不如疏遠些。
李隆基聽著他的解釋,目光落處,只見這個胡將的臉上既有老實坦誠的態度,又不刻意掩飾眼神裡的狡黠之感。
這種小小的狡黠是西域胡人常有的特點,不掩飾反而顯得更真誠。
“起來吧。”李隆基不以為意地抬手,“你也不是初次犯這種毛病了。”
“謝聖人。”
哥舒翰家境優渥,父親是安西副都護哥舒道遠,母親是于闐國公主。自小就喜好賭博酗酒,性格豪邁疏闊,恣意不羈。他四十歲時父親去世,遂奮發圖強,到河西從軍,
作戰勇猛,一路升遷。
他希望自己所剩的人生過得好,因此不像王忠嗣有那麼多憂國憂民的心思,若聖人讓他攻石堡城,他不會顧忌要死幾萬人也一定會攻下來。等打完了仗,他便縱情聲色,
不加節制。
能打仗、圖進取、有私慾、真性情,且點,李隆基很容易就能夠看出來,對這個大將十分喜愛。
“把朕的地圖拿來。”
“遵旨。”
李隆基說的是“朕的地圖”,言語中的豪氣,其實說的是“朕的疆土”。
手指在石堡城附近指點著,他開始考較哥舒翰的軍略。
他要鞏固石堡城,增兵青海湖,募兵至十萬,反攻吐蕃,收復黃河九曲……讓大唐的疆土不斷擴張,更加成就他這聖明天子的功業。
之所以一定要任用安祿山在范陽、平盧,李隆基亦是有所考慮,西面作戰之時,東北便該力求穩妥,而安祿山最瞭解胡俗。
王忠嗣就不能體會這種雄才大略,牢騷很多,石堡城難打、驀兵不宜、安祿山有異心。而今日一見哥舒翰,李隆基當即已決定換一個更好用的隴右主帥。
大唐的名將多得是。
是日,哥舒翰入宮時還只是隴右節度副使,走出宮門之時,已是隴右節度使,兼西平郡太守,朝銜鴻臚卿元載走過坊門,忽然回過頭看向坊門邊燈籠上寫的“延壽坊”三個字,微微笑了笑,才
趕向王宅。
王忠嗣正在前院踱步,眉宇間憂思忡忡。
“丈人是想見見哥舒翰?”元載上前問道:“但不知為何?”
“若他將代替隴右節度使,豈有不當面交接的?”
“那也該由聖人安排。”元載道:“丈人豈有私下相見之理?”
王忠刷自有更在意之事,與元載這種只關心性命前程之人無甚好說的,自顧自思忖著隴右形勢對整個大唐社稷的影響,臉色愈發凝重。
他在隴右多年,認為在均田、府兵、租庸調等制度日漸崩壞的情況下,過度開疆,與兵鋒正盛的吐蕃正面相搏,實非上策,這也是他回京述職想勸諫聖人的。
翁婿二人便這般無言地站在院中,一個想著“勸諫”,一個想著“延壽”,直到天色漸暗。
宵禁之前,管崇嗣終於回來了。
“將軍,我並未見到哥舒,他沒有回永寧坊宅院。”
“還在宮中?”
“不知,想必他在避著將軍。”管崇嗣搖了搖頭,之後卻又看了元載一眼。
王忠嗣遂獨自轉回書房。
管崇嗣快步跟上,小聲稟道:“但哥舒將軍讓人傳話,‘請將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