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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始至終都有些陰沉,此時聞言抬起頭來,只是簡單應道:“尚可。”
他是清河崔氏嫡子,他父親崔融乃是武周朝的重臣,與蘇味道、李嶠、杜審言合稱為“文章四友”,名重四海;他母親則出身京兆杜氏。
總之他出身不凡,在當今朝堂上屬於牽扯黨爭較少的人,對李林甫雖客氣卻算不上完全依附,對陳希烈甚至有些瞧不起。
“聖人允了薛白一個狀頭,此事也只能如此了。”陳希烈道:“他的貼經如何?”
“十通其九,上佳。”崔翹淡淡答道。”
“竟還真有些才學。”陳希烈不在意這疏遠的態度,撫須讚了一句,轉向楊釗,笑問道:“老夫聽說薛白還未婚配,可是真的?”
楊釗大笑,應道:“左相可是有意許配家中小娘子給我這個義弟?但可莫忘了,聖人要給他賜婚。”
崔翹聽此一言,忽道:“楊中丞,既然你的兒子、義弟皆舉試今科,你是否該避嫌?”
核一遍罷了。”
“哈哈,我不閱卷,待諸位定了名單,覆“莫惹人非議為妥。”崔翹有些憂慮,道:“可遣一侍御史出面,至於名單,終究由楊中丞過目後覆定。”
楊釗確實也不耐煩了,招過御史楊光朔,吩咐他留在貢院盯緊了名單,確保楊黨擬定的人選,若出了問題立即到南曲找他。
楊光翔是楊釗的心腹,當即應道:“中丞放心,下官看著,絕不會有意外。”
崔翹起身,走到欄杆處看著楊釗的背影,忽想起一事,問道:“說到聖人心意,我聽聞了一件事,想請問左相。”
陳希烈笑道:“崔公但問無妨。”
“聽聞聖人曾欲賜宮中供奉之婿王如汕一個進士,右相令中書省下牒否了此事。言國家取材之道,不可因聖恩優異而廢。如今何以未考試而先點薛白為狀元啊?”
“此事,老夫從未聽聞過。”陳希烈擺了擺手,不肯談論聖人與右相。”
崔翹見他是這般態度,遂轉向達奚珣。
達奚珣不如他官位高,笑了笑,小聲說了實話,道:“崔公當知,聖人心意亦有真有假。”
“那點薛郎為狀頭,是真?是假?”
達奚珣一愣,恰在此時,小吏們收了策問的卷子,打斷了他們的談話。
考官們找出幾份重要的卷子先看了,達奚珣指著薛白那有備而來的策問文章,笑道:“好文章啊,字寫得亦不錯。如此,聖人心意是真是假,豈不一目瞭然?”
崔翹這才鬆了一口氣,撫須點了點頭。
“會食吧。”
是夜,諸考官到了尚書省的都堂會食,都堂燭火通明,食案上擺滿了珍饈美食,這是吏部提供的,陳希烈以左相兼吏部尚書,專門負責此事。
陳希烈對名額沒有權力管,卻得替李林甫多叮囑幾句。
“審策問卷子,務必看看是否有舉子非議朝政、攻訐宰執,若把守不嚴,風聲傳到聖人耳中,我等便辭官吧!”
“左相放心,此事乃重中之重,我等必會謹慎以待!”
“好好好。”陳希烈笑道:“都嚐嚐這魚膾。”
辦完了他的差事,他緩緩坐下,與達奚珣閒聊起來,有些好奇道:“崔翹為何心事重重,問許多無關緊要的問題?”
“想來他是擔心若點了薛狀頭,旁人說他只會順從聖意。且憂慮右相府不願讓薛白中榜,出言試探罷了。”
“倒是個懂為官的。”陳希烈如此評價道。
達奚珣賠笑了兩下,心中卻不由偷偷譏諷:“看左相說的,朝中還有誰能比你更懂‘為官之道’。”
次日,考的是詩賦。
大唐最重詩賦,因此這是三場考試中最重要的一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