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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該試著跳脫出來,在地方上磨礪、養望,待茁壯了再返長安。”
“十二郎這是千金之言啊。”
“千金之言?”顏季明也見過楊釗兩次,不由道:“京中風氣真是太浮誇了。”
“畢竟是盛世。”
“不說這些了,你湊過來,我有些私事與你說......”
在他們身後,則是乘著馬車的顏家家眷。
顏嫣今日也來相送,掀開車簾看去,正見到薛白在馬背上傾過身聽顏季明說悄悄話的場面,覺得這動作有些危險,男兒真是太不懂事了。
下一刻,薛白回過頭來,看了她一眼。
“嗯?”
顏嫣當即瞪他一眼,示意他好好騎馬。
小人兒的這一眼分明沒什麼氣勢,薛白卻是被她瞪得回過頭去,不聲不響地騎馬。
顏嫣得意,揮了揮拳頭。
韋芸將這一幕看在眼裡,腦中回想著崔氏的話。
終究是送到了灞橋。
路邊的酒肆,有胡姬賣酒,有歌女唱歌,唱的是李白的歌。
“送君灞陵亭,灞水流浩浩。上有無花之古樹,下有傷心之春草.
杜五郎翻身下馬,折了幾根柳枝,與薛白一起贈與顏家兄弟。
顏季明頗爽朗,哈哈大笑道:“若捨不得,薛郎贈我一首詩吧。”
“沒有那許多詩,不如下次好好再聚。”
“看。”杜五郎道:“他只為上進作詩。”
顏季明道:“可這一別不知何年再見了。”
薛白卻很篤定,連送別的感傷都沒有,道:“一定會再見的。”
冬風吹動著灞陵的柳樹,它們已見過太多送行。
北歸的車馬離去,吵吵鬧鬧之後,天地山川復歸於平靜,積雪一點點蓋住地上的腳印,有人驅馬緩緩從東面而來。
此人四十餘歲,身材魁梧壯闊,衣著儉樸,面有嚴正之氣,眉宇間卻有落落寡歡之態。
獨自走過官道,從春明門進了長安城,眼前是一派繁華景象,他囊中羞澀,並不轉頭去看那些胡姬,酒菜的香味入鼻,他遂從行囊中掏出一個胡餅啃著。
一路行到崇業坊,他尋人問了路,摸索著尋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前,叩了門,開門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。
“敢問,董庭蘭先生可是居於此?”
“他不在,我們一個月前才置了這宅院,不知兄臺找誰。”
“那……..”
院門已被重新關上,風塵僕僕的中年男子一愣,抬眼對著這長安街巷微微嘆息,掏出袖子裡的銅錢數了數,牽馬往崇仁坊方向走去。
待路過十字街口的一座酒樓,隱隱有曲樂聲傳來,他耳朵一動,忙繫馬往酒樓中一看,果見一名五旬老者正在吹篳,他不由展顏而笑,因這老者正是他的好友董庭蘭。
待到一曲罷,喝彩聲中,董庭蘭走下臺,徑直走向這中年男子。
“哈哈哈,高三十五,多年未見,我正打算到宋中,你竟到長安來了!”
“董先生曲藝更高了。”
酒樓中有一個華服青年聽到兩人的對話,上前執禮問道:“與董先生交好的高三十五?敢問可是作《燕歌行的高適高三十五郎當面?”
“正是,渤海高適,見過兄臺。”
“李嘉祐,趙郡李氏,家中行十一,最喜詩歌、樂曲,哈哈哈。”
這李嘉祐二十六、七歲模樣,性格熱情,看起來像是個紈絝子弟,不管不顧地便請董庭蘭再吹鬍笳,要與高適共唱一曲。
但他說著喜歡《燕歌行,卻又不唱,反而要唱自己所作的綺靡婉麗詩文。
“十五小家女,雙鬟人不如。蛾眉暫一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