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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:“阿兄,我認為薛白是世間少有的自重男子。”
“還能比你自重?”
“這,”顏季明皺眉沉思,認真而惆悵地答道:“不同的,我所識的皆世間罕見之好女子,實在難以辜負。”
“將軍,奴家不是甚好女子,今日才死了丈夫,已在心裡仰慕將軍.….
是夜,張四娘沐浴更衣,跑到大堂上跳了一支舞,然後陪侍著喝悶酒的王忠嗣,比他的十二個安都要殷勤,一直柔聲說著話,唱著歌。
最後,她甚至大膽地拿掉了王忠嗣手裡的酒杯。想到這個男人曾殺死了無數的奚人、突厥人、吐蕃人,她的手都在抖,既有害怕也有興奮。
“奴家聽聞,將軍曾單馬挺進賊軍,左右馳突,殺進殺出,獨殺數百人,蹂躪其軍,不知可是真的?”
張四娘說著,捧起那酒杯,將殘酒一飲而盡了,問道:“可否讓奴家見識將軍的縱橫捭闔?”
於她而言王大將軍府雖然空曠了些,已是權貴門第,她也不必擔心蘇五奴在夜裡領一個什麼人回來。
這夜她睡得很沉。
次日醒來,屋外已響起了焦急的通傳聲。
“將軍,聖人召將軍速速進宮,對了,那內官還交代,昨日從教坊司搶的女人要帶上。
張四娘有些慌,她豆蔻年華時倒是很想進內教坊,但早已死了這份心,沒想到今日是這般進了宮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一路上她都是低著頭與魏二孃並肩而行,穿過一層一層的宮門,走進一片梅林,再抬頭,彷彿到了仙境。
曲樂飄飄,清歌曼舞。
張四娘忽然流下淚來,因知道這裡是梨園,是她這種人一輩子最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。
聖人在何處,何處就是梨園,有最好的樂曲,最好的舞,那長袖招搖,美得讓人如置身仙境。
“東風搖曳垂楊柳,遊絲牽惹桃花片,珠簾掩映芙蓉面……....
悠揚的古箏聲伴著歌聲,前方,眾人簇擁著一老神仙而來。
王忠嗣連忙迎上前,聲音真摯,道:“恭請聖人萬安。”
“起來,朕的阿訓回來了啊,替朕打敗了吐蕃,很好,很好……來人,賜座。”
張四娘偷眼警去,見王忠嗣已離得遠了,到了宴席上落座,她見過的韋會、王準、賈昌、薛白等人都在。
打人這種小事,李隆基不打算管,不過是正好看看王忠嗣的態度罷了。
此時見王忠刷態度還不錯,遂飲著酒與薛白探討戲曲,越談越開懷,一直談論了許久。
這其實已是包庇,意思是讓王準、韋會這些跑來告狀的看看“朕不會為你們這點小事處罰義子。”
若一直這般到散宴,或許四鎮節度使之事還是按李林甫安排,給王忠嗣升兵部尚書,但猜忌也不會有原來那般重,王忠嗣求一個善終不難。
但,王準與韋會沒機會告狀,王忠嗣競先開了口。
“聖人,臣打死了人,請聖人責罰。”
李隆基笑意淡了些,道:“你是朕的義子,兒子打了人,阿爺出面賠禮,此事到此為止了。”
王準抬眼一瞥,心想聖人若不治王忠嗣的罪,那右相便要準備指出王忠刷與楊黨串通,故意為之了。
不想,王忠嗣竟是反咬一口。
“回聖人,若臣打人一事到此為止,但不知王準、韋會逼教坊內人賣色之事如何處置?”
李隆基臉上的笑意遂褪了下去,認為王忠嗣有些過於認真了,一點小事刨根究底,難道要讓他這個天子,因區區幾個樂伎而懲治為國事立下汗馬功勞的王錨之子?
這個義子,重視是非曲直,遠遠甚過於重視他這個義父,石堡城之事如此,教坊之事亦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