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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成了長安城的書商,卻要在五旬高齡拋掉一切?
“這位郎君。”姜澄沒有按下手印,而是忽然問道:“伱可知鄙人得罪了誰?”
“誰?”
“京兆府戶曹、右相府女婿,元捴。他仗勢欺人,常年盤剝鄙人,郎君若買下這書鋪,亦可能遭他迫害,還請三思。”
說到這裡,姜澄的長鬚有些發抖,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擺著一旁的一匣錢幣。若不多這句嘴,他或許已捧著它離開長安城這個是非之地了。
“我確實沒聽說過哥奴還有這麼一個女婿。”薛白在契書上用了印,將那一匣錢推了過去,“他沒資格碰我的產業,可否讓你的竹紙匠人留下替我做事?工錢好談。”
姜澄吃驚許久,腦中有許多想問的,末了,卻是問道:“郎君想造竹紙?”
“姜先生也有興趣?”
沒等到姜澄回答,薛白卻感到杜媗在他身後輕輕拉了拉,兩人遂到一旁低語。
杜媗低聲道:“事涉工藝,你若要用人,當將他們買為家僕才妥當,由我來談如何?”
她平素看著溫柔,做事卻是有考量的。
至於買為家僕,在當世大概相當於籤個入職保密合同。
薛白遂道:“由杜大東家安排便是。”
“不要叫杜大東家,多難聽。”
杜媗難得撒嬌,可見她心裡還是更願意薛白喚她“媗娘”的。
“郎君身上好像有媗孃的氣味。”
次日,薛白才醒來,聽得青嵐在榻邊這般說了一句。
她還湊近了嗅了嗅。
“嗯。”薛白從容應道:“我昨日與她研究造紙了。”
他今日要到顏家拜訪,起得頗早。
準備出門時,他卻拿了一塊松香墨塊聞了聞,掛在身上。用墨香蓋掉身上的脂粉香,以免被老師聞出來。
穿過大街,進了顏宅,恰遇顏嫣正在庭院裡打太極拳,一見他便哼了一聲,停下動作。
“怎麼不練了?打擾到你了?”
“阿兄只教了我這幾招,就不見人了。”顏嫣道,“我只會一刀切兩半。”
“好吧,我教你練。”
薛白說著,打算將手裡的幾個卷軸找地方放下。
顏嫣反而先笑了起來,手一攤,道:“我要先看猴子。”
“那你拿著。”
忽然,顏真卿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一天到晚就知道猴子。”
顏嫣嚇了一跳,抱著卷軸轉身就逃。
薛白則進堂見過老師。
……
“中秋御宴,你又鬧了好大一樁事啊。”顏真卿上下打量了薛白幾眼,語氣與往日有些不同,“你與虢國夫人既是清白的,以往怎不作解釋?”
這問題頗不好答,薛白想了想,應道:“並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。”
顏真卿捧著茶杯飲了一口,淡淡道:“近來沒惹麻煩?”
“一直安分守己,若有麻煩,必會與老師通氣。”
“房公外放之前曾找過我。”顏真卿道:“當時他想見你一面。”
薛白果然是沒能完全瞞住顏真卿。
房琯被貶確實與他有關,顏真卿沒安排他們相見,顯然是出於迴護之心。否則只怕有更多人猜到他又在上躥下跳。
“學生確實是請了幾位朋友出手幫一幫鄭博士,房公被貶或與此事有關。”
“莫牽扯到如今那樁大案之中。”
“是,學生近來也厭倦了勾心鬥角的權力之爭,一直在鑽研造紙之術。”
這話聽得顏真卿無言以對,只好撫了撫須,道:“隨老夫去拜會兄長。”
“是。”薛白也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