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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史臺。
衙署的臺階前,一名小吏探頭望了一會,快步迎向裴冕。
“裴御史,你去哪了?駙馬等了你許久。”
“哪位駙馬?”
“咸宜公主駙馬。”
裴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往公房去見客。
踏上臺階之前,他仔細整理了衣袍,聞了聞袖子上的檀香氣味,擦掉了額頭上微微的汗水,還抬腳看了看鞋底的泥跡……確保不會讓人懷疑他方才去見了東宮的人。
“駙馬大駕光臨,想必聽說了盧鉉之事?”甫一見面,裴冕當即賠罪,“此事是下官安排不妥,未能除掉薛白,請駙馬再給下官一些時日。”
楊洄笑了笑,道:“今日並非為此事而來。聽聞,刑部拿了鄭虔?”
裴冕低頭煎茶,瞬間眼珠轉動。
“原來駙馬也聽聞了?鄭虔確是私撰文章,惡語中傷了武惠妃,刑部及時拿下了他。下官也是剛剛得到訊息,正要去監察此事。”
“是誰檢舉的?”
“此事暫時不知。”裴冕道:“有人偷偷將鄭虔的親筆文章放至蕭尚書的桌案上。”
“不是右相安排的?”
“這……下官不知。”
楊洄在公房中走動著,四下觀察,探頭往外看了一眼,並無旁人。他示意奴僕守好院子,親自關上了屋門。
“駙馬這是?”
“此處無旁人,裴御史直說了吧,此事是誰安排的?”
裴冕道:“下官屬實不知。”
“哈。”
楊洄咧嘴笑了起來,眼神瞬間陰狠,抬手,直接甩了裴冕一巴掌。
“啪!”
這一巴掌極重,裴冕反應不及,頭上的幞頭掉落在地。
半邊臉當即紅腫,他捂著臉,愣愣看著楊洄,錯愕不已。
“這一巴掌,讓你認清楚,誰才是伱主家。”
“駙馬這是何意?”
裴冕話音未落,那張蓋著東宮屬官印記的文書已被展開在他面前,他瞳孔一震,立即明白過來是薛白慫恿了楊洄。
他就知道要以快打快,搶先把薛白除掉。
“駙馬請聽我解釋……”
“再哄我一句試試!”楊洄怒叱,抬手又是一巴掌,極是熟練,“還敢在鼓唇搖舌!”
裴冕雙頰紅腫,終於不敢多言,連忙拜倒,深深低頭,猶在強自鎮定,思量著對策。
楊洄見此情形,頗為滿意,負手在裴冕面前踱步。
“我不管你以往是右相還是東宮的人,往後便是我的人。我問你什麼,你答什麼。”
“是。”
楊洄想要問的有很多,沉吟片刻,還是決定先用眼前的案子來試探裴冕。
“鄭虔一案,如何回事?”
“鄭虔受張九齡外甥徐浩所託,為其擬了神道碑文草稿,其中有‘潁王奏前太子索甲二千領’之句。”
果然,此事李林甫就刻意瞞了,說甚為武惠妃。
楊洄再次問道:“誰告的?”
“下官真不知……”
“尻!”楊洄一把拎起裴冕,再次賞了一巴掌,叱道:“知不知道我能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是,是。可下官真不知是何人告狀。”
“你敢說不是東宮?”
裴冕有一瞬間的滯愣。
楊洄得意地咧嘴笑了起來,啐道:“瞞我?”
“下官方才去見了房琯,問了此事。房琯得了廣平王吩咐,叮囑鄭虔不予薛白透過歲考,給他一個教訓,鄭虔沒答應,確與房琯生了嫌隙,但此事並非房琯所為。”
“何意?”
“告狀者另有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