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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道理為父如何不知?可惜騎虎難下,況且為父就好滅人滿門……忍不住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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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康坊既靠近東市又靠近皇城,兼有絲竹之樂,乃是長安最繁華的去處之一,去往永興坊的一路上自是行人如織。
雖是寒冬,猶有盛妝婦人坦著前頸出行,楊釗騎著高頭大馬,每每策馬上前,居高臨下看她們的束帶下的風景,為此洋洋得意。
薛白今日才開始學騎馬,勉強與他保持著並轡而行。
“賢弟的詩可準備妥當了?你我這幾日便往光宅坊去一睹許合子如何?”
“想到了兩首詩,依舊是記憶裡某位詩友所作。”
“欸,許合子沒聽過就成。”楊釗嚥了口水,心情大好。
薛白配合著他稍稍笑了一下,問道:“國舅近來未見到貴妃?”
“貴妃豈是那般好見的?”楊釗微微嘆息,沉吟道:“我經年打點,倒與三位夫人交情不錯。年節將至,卻不知送何禮物給她們才好。”
薛白對此頗感興趣,問道:“不知三位夫人喜愛何物?”
楊釗不由笑了笑,反問道:“你也想討好她們不成?”
薛白坦然道:“我求上進,也想為國舅出出主意。”
“上進?”楊釗咀嚼著這詞,點頭不已,道:“你這詞用的好,又不落俗,又訴了志向,深合我心,好,好。”
他轉頭看向薛白,只見這少年郎始終不卑不亢,即使明言要求功業也未顯出俗態,端得是風采翩然,意格高遠。
“說來,虢國夫人想要的禮物,你便有。”楊釗不由神秘一笑,這般道了一句。
“哦?”薛白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“不急,改日我帶你到虢國夫人府上拜會。”
說話間,一行人已行到了十王宅太子別院處。
如今連楊釗也頗瞧不起這兩度休妻的太子,也不下馬,隨手一揮,自有右驍衛兵士上前叩門。
有小宦官開了門,探頭看來,下意識呼道:“又來!”
“右驍衛拿人,讓開!”
那兵士徑直推門而入,楊釗、薛白等人翻身下馬,直趕進太子別院。
此情此景,竟是連門口的護衛都已不敢再攔。
如今正是太子威望跌落谷底之際,已有不少人以為聖人打算廢了太子,願為太子賣命而得罪右相者又少了許多。
靴子踏在沙礫地上沙沙作響。
宦官們匆匆從長廊那頭奔來,驚呼道:“何人放肆?可知此為何處?乃大唐儲君住處!”
“搜的就是儲君住處!”楊釗大喝道:“拿下!”
李靜忠聽得動靜,慌慌張張趕出來,抬手一指,正要罵楊釗。下一刻,已有右驍衛如狼似虎撲上前來,將他摁倒在地。
眼看著那髒兮兮的靴子踩在一塵不染的長廊上,留下許多的沙土與融雪,他不由悲從中來,心道一國儲君如何能讓人欺辱至此地步,天家顏面何存?
薛白、杜五郎踏步而入,不由自主地都想到了官差來杜家拿人的那一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