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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案至今已過了四年,四年前李亨與韋氏和離,若是如今,且看他還與張良娣和離?”
李林甫幾乎要拍案怒叱,手掌都高高抬起了。
哥舒翰腿腳不好,極努力地忍著疼痛與顫抖,每一步都邁得很沉穩,緩緩走上前。
“許久未見,長高了,也壯實了。”李琮語氣欣慰,像是一個親厚的長輩,“我一直很擔心你。”
“請聖人以安危為重,暫時歇宴。”
他終於把這一番話當眾說了出來,再一次,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。
“當然,他是我丈人。”
“此事起因在於老師彈劾李延業,背後則是李延業助吐蕃封鎖南詔已叛亂的訊息。哥奴一錯再錯,最後只怕以身謝罪猶難平民憤。老師仗義執言,今日所遭受之打壓,必將成為他來日之聲望,所謂名臣,不是順著聖心、粉飾太平就可當的,名臣是眾人皆醉而獨醒,是雖千萬人而往矣。這次,成就了誰,毀滅了誰,慶王且拭目以待。”
李隆基終於目光一凝。
三員大將站起身,都是身材高大壯闊,氣勢懾人,同時,鼓樂聲起。這第一支曲竟是舊曲,是《秦王破陣樂》,宏大而壯麗,讓人心神振奮。
“哥舒翰,上前來。”李隆基端起了另一杯酒,“卿為朕擴邊青海,大功,當重賞。”
“你?你會被罷官的……”
眼見這一幕,李琮坐在那,額頭上已出了細細的汗。
李琮還在猶豫,踱了幾步,問道:“為何一定要我出面直諫聖人?”
薛白也聽得笑了笑,心想安祿山面對自己的攻訐,也是使盡渾身解數來贏得聖眷。
李琮早在兩個月前,便收買宮人,為的就是這一場談話,但他其實不確定他的談話物件們是否都會來。
此時,朝臣們也陸續到了,其中有一道身披青袍的挺拔身影一瞬間就引起了李琮的注意,他遂向被他收買的宮婢使了個眼色,轉身走過長廊,隱進了無人留意的黑暗處。
但今夜看來,薛白並不害怕趟這灘渾水。
“聖人至!”
徹夜通明地點花燈本就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,尤其是經過了驪山刺駕案、王焊叛亂這兩件事之後,更讓人不安。
“蒙卿偶感小恙。”李隆基遂向薛白道:“退回去。”
李琮點點頭,看著阿倍仲麻呂落座在蕃臣的第二個席位,留意到前一個席位還是空的。
李琮臉色一變,幸而黑暗中並不能看清。
再聽了一會,只看到李隆基是真的大方,賜給哥舒翰無數寶物,還有園林、田地、樂師,蔭其一子五品官,部將各有封賞。
他才感驚訝,忽見到李璘與薛白一前一後從側邊進了殿,各自入座。
“臣七歲得陛下禮遇,點為神童,今願以直諫報陛下厚恩。”
天色更黑,官員們開始入場,首先到的是低階些的官員,以及外蕃留在長安的質子、使節。上元御宴的意義之一,就是向這些外蕃展示大唐的強盛與繁華。
“朕要賞賜你們。”
“薛白。”
“對,哥舒翰。”李琮深知河隴兵權至關重要。
他做了充足的準備,是想趁顏真卿被貶、薛白受挫之際,驅這豎子為己所用。沒想到,此時已漸漸失去了談話的主動權。
金吾衛大將軍薛徽起身,有些不安地執了一禮,道:“聖人,臣有要事,請私稟。”
薛白的目光向御榻右邊看去,只見楊玉環正端坐在那,她美目中流光一轉,恰與他對視到了。
李琮吃了一驚,忙轉頭看向身後。
“快起來。”李隆基笑了笑,讓宦官將這慣會出醜的胡兒扶起來。
“薛卿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