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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王縣尉如何說的。”
齊醜想了一會,想起了王彥暹當時的說法。
“今日不為災民掙活路,來日我們受災誰為我們掙活路?”
他顯然還未意識到這話裡的深意。
殷亮問道:“當時災民有多少?
“不少,具體人數小人也不知道。”
“據我所知,每逢災民遷徙,必有鬻賣人口,這買賣都有誰在做?”
這話問得齊醜一滯,眼珠子迴避了一下,道:“偃師只是小縣,先生到洛陽去問吧。”
因災害而鬻賣人口,這是歷代都要面臨的問題,但看朝廷如何處置。
太宗即位之初,天災連年,山東、關東、關中相繼受災,百姓鬻兒賣女,太宗言:
“水旱不調,皆為人君失德,朕德之不修,天當責朕”,乃以太府出錢,替百姓贖子女還其父母。
經過高宗、武后兩朝諸多時策,人販奴牙買賣人口的辦法已是推陳出新。到了開元年間,朝廷財政疲於賑恤,無奈放任貧下戶暫賣子女為“傭力”,以共體時艱。也就是允許以勞役抵債的辦法暫時進行人身買賣,若時限內有錢贖身則罷,反之則為奴婢。
漸漸地,鬻賣人口已以詭名之法盛行天下,成了合法交易。
可想而知,若讓王彥暹多管閒事,開倉放糧,卻要觸動多少權益。
“那些災民在洛陽賣兒賣女?”
“小人是真不知道。”齊醜道,“自那以後,小人就回避著王縣尉。他雖想過要撤換了小人,令長、縣丞不答應,他也無可奈何。”
“他如何死的?
“七月中旬,該是十七日前後,他讓僕從到洛宴樓沽了酒,應該是喝醉了,當天夜裡就畏罪自盡了。
“還有呢?
“就這些,小人不甚與他來往。”齊醜道:“說實話,偃師縣捕賊之事,不靠他這外來縣尉。
“他平時與誰來往?”
“首陽書院那些人吧。”
齊醜低下頭回想了一遍,確定自己說的都是些不難打聽的訊息,該不至於如何。
薛白與殷亮對視了一眼,殷亮會意,自會到首陽書院去打聽。
問過了王彥暹之事,薛白心沉了些,感到這縣尉比預想中難當些。
與校書郎、太樂丞的清閒是不能比的。
他安置過家小,整理儀容,換上官袍,帶著吳懷實的書信,往縣署而去。
衙署位於縣城的正中,看著十分莊嚴,大門緊閉,此時公堂上並無人在。只有八字牆後開著一個小門,有門房正在等著。
見了一身深青色官袍的薛白,那門房快步上前,道:“縣尉來了,小人引你進去。”
“多謝,如何稱呼?
“勞縣尉貴人相問,小人姓趙,行六。
“趙六。”
薛白記下,隨他沿著青石道往裡走,穿過儀門,有一塊誡石,上面刻的正是《令長新誡。
儀門後方則是六曹的所在,分為功、倉、戶、兵、法、士。
功曹掌官吏考課、選任、祭祀、縣學;倉曹公廊、倉庫、市肆;戶曹掌戶籍、計賬、賦稅;兵曹掌城防、軍事、應徵;法曹掌律令格式、鞠獄定刑、督捕盜賊;士曹掌津樑、舟車、舍宅、百工眾藝。
縣署之中,縣令、縣丞、縣尉是官,而縣曹不應該是論吧主事、錄事、捉不良帥、倉督、司士佐、博士等等,都是吏員。
薛白目光看去,心知自己身為縣尉,至少要把兵曹、法曹掌控在手中才有可能在偃師縣立足。
依次經過六曹所在,沿著小路穿過一道儀門,第三進院便是中堂與兩個花廳。
“縣尉請。”趙六不敢過去,抬手指向東面的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