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則是什麼、底線在哪裡,哪些事可妥協,哪些不能,一開始就得擺出來。
他剛硬、執拗,同情貧寒之士,不想被旁人操控,除此之外也能不擇手段,大唐朝堂並非完全不能容忍這些特點,更可怕的反而是今日妥協了,明日又變卦,今日接納了高門大戶的好處,明日卻不幫他們辦事。
先表明態度,這是先難後易的做法,世人少有強硬的,如張珀、楊洄,都不曾在最初決定命運時抗爭過。
總之,薛白激怒了李林甫,又安撫李林甫,再表明自己不識好歹,是走不遠的,讓李林甫容他自生自滅。
事實上,一旦證明了他不是薛鏽之子,他與李林甫就沒有利益衝突,得了一個“滾”字就是個很好的結果。
然而。
“薛白!
才出右相府,身後卻響起一聲呼喚。
薛白轉身看去,只見李岫匆匆跑來,不管不顧,一把便拎住他的衣領。
“休當我阿爺看不出你的心思!”李岫道:“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,若不想當相府女婿,我們還留著你做甚?!”
放過狠話,李岫推了薛白一把,徑直而去。
薛白又看了眼右相府的門楣,搖了搖頭,去長壽坊幫師孃搬家。
搬家不是簡單之事,他一連幫忙了三天,且認清了敦化坊顏家本宅的門,與顏家眾人都混了個臉熟。
待一應物件都擺好了,韋芸便招過薛白叮囑了起來。
“你明日可是到秘書省去?
“是。
“你家中也沒個人幫襯,待制官服的衣料賜下了,便拿過來,師孃著人給你縫製官袍。”
“如此只怕太過勞煩師孃?”
“不勞煩。”韋芸瞥了顏嫣一眼,方才又轉回目光,道:“當年你老師初得校書郎時,我已與他成親了,當時他捧回八匹衣料來,讓我給他縫官袍。”
薛白原本想說“我還沒有成親,幸得師孃幫襯”云云,他一慣是很會說話的,奇怪的是今日卻說不出來。
該是因為被顏嫣瞪了幾眼。
落日西沉,春日的暮光灑在古樸的宅院中,一片祥和。
顏嫣走過長廊,四下看了一眼,小聲嘟囔道:“我可不會做針線活……分明青嵐就很會做。”
次日,秘書省。
秘書省位於皇城的西南隅,就在皇城十字大街附近不遠,北面對街是司農寺,南邊是御史臺。
此處負責的是管理和典校經籍,簡單而言,即大唐的圖書館。
薛白抵達秘書省時,環顧一看,相比於南邊御史臺的熱鬧,秘書省就顯得清靜很多。大門處也無守衛,只有一個門房,以及兩個雜役正在院內打掃。
他上前亮了告身,那門房彬彬有禮地道了一聲“校書郎稍待’向內跑去,不一會兒引了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出來。
“久聞薛狀元大名,今日終得相見。學生劉太真,字仲適,乃蕭夫子的弟子,隨老師在秘書省校對書籍,請。”
文元先生就是與李華齊名的蕭穎士,也是顏真卿的天才好友之一,薛白曾見過一次。
蕭穎士十九歲中進士,起家秘書省正字,遷集賢校理,如今已遷任從六品上的秘書郎,正是薛白的官長。
劉太真長相俊美,看起來有些靦腆,話卻多,一邊引著薛白向內走,一邊介紹。
“隋朝時秘書省便在此處,原有八萬餘捲圖書,大唐接管時因戰火已損毀了許多。高祖武德五年,令狐德菜任秘書丞,購募並增加人手抄寫書卷;之後,魏文貞公任秘書監,勘定古籍…….
“秘書省一度改稱‘蘭臺’,秘書監稱‘蘭臺太史’,秘書少監稱‘蘭臺侍郎’,秘書丞稱“蘭臺大夫’。以往,著作局和太史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