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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,若要謀前程,投邊鎮去吧,若能受得了那份苦寒。”
“男兒學得書劍,為求功業,何懼苦寒?今科再不中,求人引薦往高將軍幕下罷了。”
“同去同去。”
“想得輕巧,欲投安西軍幕下的豪傑多了杜五郎擠過了這一群人,前面依舊有人在罵罵咧咧。”
“這科場哪次不洩題?”
為謀個進士及第,臉都不要。”
“豈止是洩題?還有人喪父不守不戴孝。”
“說的是薛打牌?聽說他阿爺沒死,露面了。”
“不說薛打牌,便沒有楊識字了嗎?‘我阿爺是高官,我識字就能中榜’。”
“認命吧,沒家世,又不夠無恥,你一輩子都中不了……
偶爾才能響起一些語帶欣喜的對話。
最有才氣、名氣的當世俊傑往往都聚在“仲文!這裡……文房,我為你引見,錢一起。
起錢仲文,吳興大才子,你莫看他年輕,詩文卻了得。
“見過文房兄,貞一兄萬莫如此說,今科我是初次下場,只是來熟悉一二罷了。
“詩賦如何?”
“貞一兄,我前幾場沒考好。但今日這詩,寫景寫情,正是我最擅長的,我.…....
年輕的錢起對今日的詩題極有信心,正不知如何形容,與他在聊天的李棲筠、劉長卿卻已見到了更多的熟人。
“從一、達夫兄。來,為你們引見,李嘉祐李從一,趙郡李氏,頗有詩名,還有這位“作《燕行歌的高三十五兄!久仰大名!
杜五郎路過時被高適喊了一聲,匆匆打了個招呼,掠過他們,一路跑到薛三娘面前。
他倒還不忘先與柳湘君見禮,之後摸了摸薛家兄弟們的頭。
“五郎考得如何?”
“考得如何不要緊,中不中聽天命便是。”
杜五郎問道:“你們有心事嗎?”
薛三娘一聽,眼中就黯淡下來,不知這心事該怎麼說,不知是該說煩惱阿爺回來,還是說對婚事有了擔憂。
“沒事的,就是擔心你們考不好。”
“我們?哦,對了,薛白呢?”
杜五郎回頭看了一眼,竟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薛白,連忙打了招呼。
薛白看到他們,卻只是揮手示意讓他們先走,他則轉身往東面而去。
“又出事了?”
杜五郎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,連忙追了過去。
道政坊,豐味樓。
薛白一路登上閣樓,杜始匆匆迎了過來。
許是彼此太過心意相通,雖然薛白臉色
一片平靜,她卻還是問道:“出事了?”
“進去說。”
兩人的手自然而然牽在一起,之後因見到杜五郎匆匆跟進了院中,兩人又自然而然鬆了手,也不進屋了,憑欄而立著。
“詩題犯忌諱了。”薛白道。
杜始臉色一白,問道:“你棄考了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怎麼能不棄考?!未放榜之前還來得及,我們得讓考官銷了你的卷子。”
犯忌諱的影響,薛白其實知道,不過感受沒那麼深。
別說詩題裡明明白白出現了父親的名諱,哪怕只是諧音都算犯忌諱,這放在後世他根本難以理解,那麼,犯忌的惡果也是現代人難以理解的。
“棄考只是耽誤一年,犯忌諱卻要耽誤一生的聲名與前途,棄考吧。此事,勢必有人針對你,做得這般明目張膽,簡直找死。”杜始道:“我們弄死此人,明年再博一個狀頭。
此時杜五郎正在樓梯上跑。
杜始趁這個機會,貼上薛白,柔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