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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人,每年只拿十人糊弄朕,餘者,或濫竽充數,或充為娼妓,將朕當做什麼?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李林甫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,慌亂拜倒,“臣必徹查此事…….”
“將朕當什麼?!”
李隆基猶在喝問,似乎非要一個回答。
他站起身,走到李林甫的面前,再問道:“十郎告訴朕,千百年後,提起梨園、教坊、宜春院,世人會如何看待?”
“臣以為,樂曲雅事…...嗎?!”
“朕好樂曲,是為這些人收集娼妓賤婢。”
“臣必徹查!”李林甫激憤大吼,“臣必整頓教坊,給陛下一個交代!”
連他都很少看李隆基發怒,此時頭都不敢抬。
尤其是往日那一場場歡宴之上,聖人越是風雅,越是大方,對比這教坊中的藏汙納垢,越是慘烈。他終於明白聖人有多怒。
“唐緯是內官,老臣也不敢得罪他。”
等了一會兒,李林甫小心翼翼地說了起來,又道:“老臣年邁,家中尚顧不過來,甚少與教坊打交道,只知許多貴胄到教坊延請樂工,唐緯交遊廣闊…….另外,連李龜年也常私下演出,臣以為聖人知曉,因此.…..”
他聲音漸低,直到停了下來。
李隆基踱了幾步,道:“起來,十郎為朕打理的是國事,此事本與你無涉。”
“臣願為陛下整頓教坊。”
“好好辦,朕盯著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李林甫這才真的稍鬆了一口氣,卻站在殿中不走,等著聖人說為何臨時起意查教坊。
“退下吧。”
李隆基揮了揮手,待李林甫退出了南薰殿,道:“高將軍猜他方才在等什麼?”
“想必右相是想談談四鎮節度使之事?”高力士道:“石堡城一事,王忠嗣畢竟忤逆了聖人。”
“他何止這一樁事忤逆朕?”
提到王忠嗣,李隆基先是皺了皺眉,之後自語著叱道:“那破脾氣是天生的,已不是一次兩次了。”
高力士道:“依老奴看,王忠嗣大概是讓薛白帶著故意闖些禍吧?”
“不必繞著彎子安慰朕。”
李隆基道:“此番事情很簡單,一邊想削這太子黨的兵權,一邊想闖些禍……恰好揭開了教坊的爛瘡,不是誰的陰謀,而是教坊太爛了啊,但也正是王忠嗣這般性子才非要將它揭破了。”
他依舊不太高興,覺得王忠嗣讓他煩心了。
但,這不是王忠嗣最讓他煩心的事,反而還顯出王忠嗣的耿直忠誠來。
“聖人這般說,反而可見王忠嗣不是甚太子黨。他就是聖人的義子,見不得旁人欺瞞聖人吧?
高力士總是這般小事化了,但李隆基幽禁太子時,他就沒有多嘴,這很好,表明他真心盼著聖人能千秋萬歲。
“高將軍怎麼看薛白?”
“這小子……年紀還小,往後是怎樣的臣子,得看聖人調教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
“薛白昨日去教坊,也知教坊糜爛,可聖人與他談論戲曲良久,他隻言片語都不發,與滿朝裝糊塗的臣子們何異?但魏二孃開了口,他也不藏著掖著,看到什麼說什麼,沒有王忠嗣那麼衝動,也不像王準那般耍滑。
這句話看似在說薛白,其中卻隱隱帶了些勸諫的意思。
大唐糜爛的又何止教坊?朝中臣子如何,也得看聖人如何調教。聖人若不喜歡耿直之臣,連王忠嗣這個義子也殺了,往後朝堂定然全是順臣。
尤其是“滿朝裝糊塗的臣子”這樣的字眼,已經是觸到了龍的逆鱗,如今已經只有高力士敢這般小心而委婉地勸上一句了。
“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