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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見了元載那與有榮焉的反應,只覺得大可不必,楊黨哪有什麼報國的志向,只有上進的志向。
王忠嗣雖說話直又愛擺臉,卻也將這兩個年輕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。
一個利益攸關,卻擺出了正人君子模樣;一個事不關己,出手相助,卻不耽於承認自己鑽營浮躁,自詡為奸惡佞臣。
若非這般看人,他又豈會聽薛白的勸言?
送薛白與顏家諸人出了門,王忠嗣忽拉過薛白的馬看了看,道:“養得太細了,喂的草料得幹一些。”
“謝王將軍提點。”
“今日來,你沒有想要說的?”
兩人都是沉得住氣的,一直閒聊到現在都沒提河東節度使之事。
直到這最後一刻,王忠嗣才開口問了,畢竟此事對於他而言更重要。
“將軍莫急。”薛白翻身上馬,低聲道:“眼下要做的是風花雪月、酒色財氣。
“老夫不會。”
“不會也得會,慢慢學。”
薛白倒有些將軍向士卒發號施令的樣子,踢了踢馬腹,跟上前方的顏呆卿。
顏宅。
“這快要回河北,還真捨不得你們,尤其捨不得三娘。”
顏杲卿的妻子出身清河崔氏,性情卻十分柔順。今日顏家兄弟出門,她則留在長壽坊顏宅與韋芸說話,似有話要問。
“三娘也到了出嫁的年歲了,你們可有甚打算?”
“年歲雖不小了,可她身子骨弱,豈好早出嫁的?”
韋芸嘆息道,“我們打算多留在家中養幾年,不急。”
“雖說不急,可相配的如意郎君難覓。”崔氏道:“若錯過,卻要讓別家搶去了。”
韋芸一愣,看向兄嫂的眼,恍然有所領悟。
“嫂子是說?
“對了,我聽聞薛白想要納妾。”崔氏不答,反問道:“這又是如何回事?”
男人納妾哪還有怎麼回事的,但韋芸略略沉吟之後,倒還真答出了個所以然來。
“青嵐原名皇甫萼,也是個可憐的,家裡犯了逆罪,落了奴籍。她與薛白還是共過患難的,昨日阿郎不是在說東宮近侍李靜忠犯了大罪嗎?
當時便是這惡宦將他們埋崔氏畢竟是望族出身,聽著這故事,不由多想了一層,訝道:“如此看來,薛小郎的能耐,比我以為的還要大些?”
“這孩子確是聰明有本事,但真說起來,三娘脾氣才大,總在她阿兄面前沒大沒小的。”
韋芸這意下之言,顏嫣是能壓住薛白的。
崔氏目光落在她微帶笑意的嘴角上,不由問道:“你們覺得如何?”
“今日是嫂子提了,此前還真是沒想過,將他們當兄妹看的。”
“你們也太不上心了些,往後就是大姑娘了。”
崔氏稍稍有些抱怨,心中發愁,她馬上便要隨夫往河北,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顏嫣。
這日,顏嫣躲在閨房裡整理了故事稿,到堂上時便被崔氏摟在懷裡。
“我們三娘攤上這麼一對不曉事的爹孃,看給大娘愁的。”
顏嫣見她是真愁,連忙安慰道:“大娘也是我的孃親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
崔氏感動不已,認為顏真卿夫婦不靠譜,她卻得早做準備,以免誤了這乖女兒。
傍晚,顏呆卿等人回來,崔氏當即就招過兩個兒子,問道:“你們覺得薛郎如何?”
“他真是每有奇思怪想。”顏泉明當即感慨了一句。
崔氏只好看向小兒子,問道:“你覺得呢?”
“薛郎疏闊灑脫,有魏晉之風。”顏季明興致很高,道:“我還從未見過看似規矩實則不羈的人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