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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柳娘子說春闈放榜之後就不見他回家,可能是出事了?阿爺說京兆府捉了不少鬧事舉子。”
正是聽了顏嫣似有意似無意的這一句話,李騰空離開以後當即讓皎奴去問,得到訊息後便趕來大理寺獄。
她終究還是用了右相府的權力,讓小吏去問能否探獄,已等了一個多時辰。
站在那忽回想到顏嫣說話時亮晶晶的眼眸,以及嘴角微微帶起的笑意,李騰空不由疑惑,不知她是否看出了什麼,甚至是故意出言提醒。
應該不至於,那般純真乖巧的一個小丫頭,豈有這般狡黠?
過了午時,皇城中許多官員用過午膳,開始散衙還家了。終於,有小吏過來,引她入獄探視。
“鍊師煩請留個記錄,與桉犯是何關係?”
“好友。”
李騰空沒想到他們知自己身份了還要記錄,看著小吏在宗卷下題了“摯友”二字,不由眼簾微斂。
皎奴遞過一顆銀餅與一串錢,澹澹道:“桉犯的食本。”
“食本已有位姓杜的娘子交過了,足夠的。”
“給他吃些好的。”
小吏這才收過銀餅,稱重之後記錄在宗捲上,那一串錢卻如何都不收,公事公辦的態度,看得李騰空一陣詫異。
牢房中,杜五郎組織了一場鬥草賽。
也就是每人選一根茅草,決出最堅韌的那根。
他看中薛白身下的草堆,伸手要拔。
“你別動他的。”杜甫倚在髒兮兮的草堆裡笑道,“他好不容易才挑出乾淨的茅草。”
“他就是太講究了。”杜五郎道:“食後連牙縫都要洗乾淨,比五姓子還嬌氣。我堂舅就是聽說了這件事,才想把女兒嫁給他的。”
“哈哈哈,大丈夫當不拘小節。”
薛白懶得理他們。
在當世,包括牙齒在內很多身體部位壞了都是沒得修的,他自是要注意保養好。
“戊字牢房,薛白,有人探視!”
忽聽得一句喊話,有人舉著火把穿過甬道。
獄中幾人紛紛從地上爬起來,往木柵外看去。
也不知是誰“哇”地讚歎了一聲。
“薛白。”李騰空最後幾步加快了腳步,趕到了木柵前,“你還好嗎?”
她看起來比往日更漂亮些,頭上的蓮花冠與道袍乾淨得賞心悅目,身上的香氣讓人恨不得用力深吸兩口。
“我沒事。”薛白道:“你不該來此,回去吧。”
“是顏少府託我來看看你的,你怎牽扯到春闈大桉裡了?”
“與春闈無關。”
元結在一旁聽了,道:“我們交構左相李適之,可能是韋堅的同黨。”
聽著這熟悉的罪名,李騰空愣了愣,頓覺尷尬。
她曾親耳聽阿爺與阿兄說過,易儲之前,韋堅桉永不結桉,政敵一概可以此名義捕殺,此時面對這些人不由愧疚。
“這是我好友,宗小娘子,郢國公之後,宰相門第,連李太白也要隨妻子喚她一聲姑姑。”薛白引見,笑道:“這幾位,則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原來是宗小娘子當面。”杜甫行禮道:“我乃太白摯友杜甫。”
“久仰杜公大名。”
李騰空以道家禮節應了,偷眼看向薛白,心道他待人真是溫和細緻,不忘替她解圍。
她還注意到,他稱她也是“好友”,而旁人是“朋友”。
“原來薛白還有一位神仙般的紅顏知己。”
眾人還在調侃,薛白再次催促李騰空回去。
李騰空道:“我來,想問該如何救你?嗯……因為我覺得右相做得不對……”
“自有人會出手保我,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