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誕的表哥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品書網www.vodtw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楊慎矜也不知是否在聽,自低頭思量,末了瞥了薛白一眼,行禮答應下來,給薛白起了名字。
——楊詡。
“詡,大言也”,隱隱地像是說薛白自誇,攀附為楊家後裔。
之後,幾人核對了諸多細節。
“你早年有一個妾室為你懷了身孕,後因你妻子妒忌,被趕回孃家,後生下楊詡。”
“楊詡八歲時,薛氏早亡,你便派一名薛姓奴僕去將他領回,沒想到這奴僕被你妻子收買,得了命令殺楊詡。”
“老僕拿了你妻子的重金,臨動手時卻又心軟了,帶著楊詡藏了起來。”
“直到天寶三載,你原配王氏過世,續絃了崔氏。老僕聽聞此事,便帶著楊詡回來,沒想到路上遇了盜賊,楊詡受傷失了記憶。”
“……”
有了大概的脈絡,李林甫道:“且去準備,安排婢女、老僕為人證,物證亦不可少了,莫教人看出錯處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上元節聖人會在花萼樓設宴,你父子二人在御前相認,以免楊家族人不肯承認。”
李林甫既要謀楊氏家業,自是要證明這個找回來的兒子是真的。
由聖人御口而定是最直接的辦法。
皇城。
裴冕隨王鉷回到了御史臺之後,拿著兩封公文到大理寺交接。
有人在臺階上迎了他,是大理寺司直杜鴻漸。
“裴判官來晚了,好大的雪。”
“臨時出了事,隨王公到右相府去了一趟。”
“今日來不及處置,離年節還有五六日,這些桉子恐怕得拖到年節之後了。”
裴冕笑應道:“是啊,天寶五載辦不完了。”
兩人進了官廨,聲音轉低。
“那賤妾,誰安排的?”
“薛白。”裴冕道:“一點私怨,唾壺才說薛白若忍了便是軟蛋,他便給了最硬的回擊。”
“呵,節外生枝,我本以為賤妾一開口,楊慎矜必死矣。”
“那妖僧勸他做的法事還沒做,更重要的是我們要給的證據還沒塞過去。”
“何時能辦妥?”
“不急,楊慎矜觸怒聖人也好,拖越久對我們越有利。”
“他失了聖心,隨時有可能死,萬一不等我們佈置好,又有哪個與他有私怨的動手。”
“暫時保一保他罷了,上元節之後,必能了結這樁大桉……”
談論完,裴冕推門而出,抬頭看著天空,嘆息了一聲。
天寶五載的最後這一個多月,他們是在大雪紛飛中度過的。
好不容易,終於是熬過去了。
清晨,薛白看了看天上的雪花,目露沉思。
皎奴站得無聊,問道:“你在想什麼?”
“你可知昨日在偃月堂,右相與我說了何事?”
“我又沒進去。”
薛白道:“可見右相更信任我。”
皎奴一愣,正要反駁,他卻已擺開架勢開始晨練,也不知為了什麼。
“你上元夜可有打算?”
“大概有個宴席吧。”薛白道,“重要的宴席。”
“之後呢?賞燈嗎?”
薛白轉過頭,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可不是……”
皎奴不知如何說,迴避了他的目光,往後退了兩步,撞到正好開啟的屋門上。
“啊。”
杜五郎眼眶發黑地跑出來,反倒先痛叫了一聲。
“這可是你自己撞到門上的,不關我的事……哎,我起遲了,須趕快到酒樓佈置,明日可就開張了!”
薛白並不親自去,官氣十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