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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長長嘆了一口氣,靜謐的夜裡,遲早聽見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,和溫敘的那句「遲早啊遲早,我怎麼能不怪你。」
「你想知道,那個包裡裝著什麼嗎?」
遲早一提起那個包,溫敘渾身明顯僵硬了起來,好像極其抗拒這件事情,他繃緊了後背,肩膀微微內收,下意識做出了最原始的防禦姿勢。他不想知道,一點都不想。
遲早卻不給溫敘逃避的機會,他用手板正了溫敘的臉,柔聲說道:「在那兒。」
溫敘的頭被遲早固定著,逼著他看向天邊那個角度。可他在隱約的光裡,只能看遠處起伏的山脈,和微微下壓的烏雲,似乎是觸碰到了山頂一般,壓抑極了。
遲早看著時間,三,二,一。
一束火光躥上了天,瞬間照亮了那方被烏雲籠罩的天穹。煙花在天空綻開,數千萬個光電霎時間解體,穿過了黑漆漆的烏雲,閃耀著向下墜落,一瞬間火樹爛漫。
散落的金色光點不知道落在了哪座山頭,緊接著,是又一束,拼命朝著天際衝去,將這一方土地照亮。
溫敘的眼中全是這樣的光亮,奪走了月亮的輝煌。
他聽見自己心臟回暖的聲音,就像是當年他牽著遲早的手,一起去曬來自春日的暖融融的陽光。
「喜歡嗎?」遲早將下巴放在了溫敘的脖頸,一下一下蹭著這人脖子間的軟肉,趁著又一束煙花炸開的瞬間,爆炸聲想起的同時,他說到:「我愛你。」
溫敘聽見了。
那個人顫抖而堅定的聲音順著他的耳朵,直直鑽進了心裡。他好像聽不見了煙花綻開的聲音,整個腦海之中,只有那一句遲來了好多年的「我愛你」。
遲早是從不輕易說「愛」的,這個字說的多了,也就廉價了。他從小被爸媽抱著說「愛」,然後父母都死於一場屍骸粉碎的空難,將他養這麼大的奶奶沉默無言,他再沒聽見過一個愛字。
沉默,是他最初對於愛的回應。
他很早之前說過,他想要學習製作飛機,造出一架永遠都不會墜落的飛機,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空難,也就不會有像他這樣的孩子。他食言了,他如今只能拿著那一點點拆遷的錢,去努力生存著,他去打工、去開店、去忍受著每個人的冷眼。
可是當初那個教會他什麼是愛的少年,如今跨專業考研,學習研究的,正是他當年未完成的夢想。遲早的夢想其實實現了,在溫敘的延續之下,在溫敘第一次站起來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候。
溫敘的愛,一直都靜靜流淌在他的身上,無需多言。
「好美。」溫敘有些哽咽,方才的一肚子火隨著這些煙花,全都不知道消失到了哪兒去。
遲早抱著他,將他緊緊擁抱在懷裡,「沒有你美。」
溫敘卻笑著,用手輕輕敲了敲遲早的小腦瓜,抱怨道:「哪兒有誇男人美的?」
遲早也不解釋,只是一下一下輕蹭著溫敘。在他心裡,溫敘是美的,不是誇女孩美麗的那種「美」,而是一種讓他忍不住沉迷、根本無法自拔的致命吸引。時至今日,他才明白那時在悶熱的儲物間裡,看到的是罌粟花的綻開。
開在他的心尖上,永不衰敗。
「你真的不怕我把你拖進泥潭裡嗎?畢竟我是有案底的人,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。」遲早故意有意無意挑逗著溫敘的耳朵,輕輕親吻著圓潤的耳垂,撥出的氣鑽進了溫敘的耳朵裡,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。
「怕,怎麼不怕,路上都把你罵了成千上萬遍了。」
聽著溫敘的回答,遲早在心裡吐槽,這人就會騙人,明明自己根本就沒有打噴嚏,他才不會說自己的壞話呢。
下一秒,溫敘就轉過了身子,捧起了遲早的臉頰,「溫恕欠你的,我來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