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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家一共三個孩子,想攀附他家的,都會去討好他哥,想談天說地的,都會去注意他姐,而陸汀,這個平平無奇的私生子,也只能被用於表達親切,說好聽了是個人人都疼的小孩,說難聽了,就是個模樣討喜養尊處優,隨時可以逗一逗哄一鬨從而展示愛心的小狗。
陸汀並不想要那些愛心。
他知道那都是拴在身上的氣球,而充當繩子的,正是他自己有時都恨不得割斷的家庭。
或許這也正是為什麼,他在相親的時候收到那麼多殷勤,聽著「最優秀」的alpha們對他信誓旦旦地暢談婚後種種美好人生,卻會頭暈目眩,忍不住跑到廁所把吃下去的那點青菜沙拉全都吐了出去,之後看著窗外茫茫黑雨,橫生出跳下去的衝動。
有時候陸汀願意承認自己缺乏自信,在這點上他比舒銳差上很多,面對那些光鮮,他知道不是自己的,所以也不想要。
然而這次卻有些不同,站在普索佩雕金砌玉的大廳裡,陸汀沒有感到太多恐懼。至少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有所減弱。他身旁就是鄧莫遲,鄧莫遲一次都沒來過,卻絲毫不顯緊張,冷眼看著長長的紅毯,以及紅毯上迎來送往的人,就像看著第四區那些他沒興趣去撿的廢銅爛鐵。
就在前一天,陸汀叫來自己的理髮師,把他的頭髮剪短了些,也給自己的髮根補了色。而西裝則是早就定製好的,陸汀也說不清為什麼,訂秋裝的時候他就依照估測的尺碼多加了兩套做給鄧莫遲的正裝,藏在他的衣帽間裡,好像很篤定,它們總有一天會用上。
而今確實也沒落在家中吃灰,純黑的一套戧駁領西裝,配上雪白襯衫、暗紋領帶,本就樣樣精秀,但卻只是把美感刻板地浮於表面,唯獨在鄧莫遲身上才能撐起一副活生生的骨。尺碼確實是正合適的,尤其是那把腰,微微收緊的設計似有似無,卻讓陸汀看得挪不開眼。他開始後悔早晨幫鄧莫遲梳髮型了,想的是三七分,上手卻沒有梳得太規整,那些漆黑的碎發反而和鄧莫遲的氣質更搭,再加上一副細框眼鏡,又不像他,又著實是他,惹眼得過分。
眼鏡根本起不到隱蔽作用,光是遮不住的,陸汀悻悻地想,弄得這麼好看,站在人堆裡也醒目,真是失算失算,要是被哪家不長眼的看上了,看我怎麼收拾他們。
鄧莫遲則一如往常,並未往自己的外貌上投去過多注意,有服務人員上來迎,他也只是默默跟著陸汀,進行他的觀察。那人的鐵灰色套裝把他顯得比往常成熟,也不像平時的寬襯衫長皮衣那樣捂身材,但陸汀走起路來還是慌慌張張,讓人覺得他還沒長大,並且正在經歷嚴重的心煩意亂。
「咱們直接進去就好了,還得再過兩道門。」面對宴會大廳前排起的隊伍,以及那些登記送禮的人,陸汀這樣說道。他確實走得暢通無阻,身份磁條都不用拿出來,直接領著鄧莫遲走入那道至少五米高的彩色玻璃大門。「我、我能拉著你嗎。」他又梗著脖子張望,卻準確地朝鄧莫遲伸出右手。
下一秒,手還是空的,但手肘一側不是——鄧莫遲直接攬住了他的腰,就像任何一對親暱的戀人一樣。
「你在緊張。」鄧莫遲說。
「我……」
「還有事要做,冷靜一點。」鄧莫遲的力道帶著他走,溫度又貼近他的耳邊。
你這樣我沒法冷靜啊……陸汀只得紅著耳尖低下頭,看著自己鋥亮的鞋尖,傻傻地吞口水。
熟悉的招呼聲又在前方響了起來,是舒銳。婚禮要持續兩天,陸汀沒想到第一天的單身派對他就會來,還來得這麼早。見那人戲謔地瞧著自己,隔著點距離走在身邊,好像刻意不來打擾似的,陸汀的臉就更紅了。
「你一大忙人,真要在這兒耗兩天啊?」他問。
「我覺得很煩,需要喝酒,」舒銳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