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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答應了你不吃。」鄧莫遲的聲音清醒如舊。
「可是你床頭櫃上還放了半板。」
「那是以前剩的。」
陸汀靜了靜,「和我躺在一起,你是不是緊張啊。」他又問。
「不是。」
「可是我好緊張,」陸汀想讓鄧莫遲躺下來,挨著傷手他不敢碰,就只能摸上去,壓人的肩膀,「你離我近一點我就不緊張了。」
鄧莫遲沒有說話,就連陸汀都覺得自己這藉口找得邏輯不通,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,說我胡扯這麼多就是想和你貼在一起睡。然而他也沒有後悔幾秒,鄧莫遲順著他的力道下滑,乖乖地躺回枕面上,陸汀屏著呼吸,側過身,蹭沒了被子底下剩的那一點點距離,直到他的鼻尖下方就是鄧莫遲的肩膀,填滿嗅覺的鐵鏽味中,他還能聞到一點衣物除菌劑的清香。
「我喜歡這樣。」他用氣聲神神秘秘地說,「晚安老大。」
「晚安。」鄧莫遲道,這讓陸汀的魂一下子落回了地面,他覺得先睡著的一定會是自己,哪知還沒過上幾分鐘,鄧莫遲居然往被子裡縮了縮,隨後慢吞吞地斜靠過來,腦袋抵上他的頸窩。呼吸均勻,平緩,這就像是入睡之後無意識的一種靠近。
是因為本能嗎?陸汀想,我的資訊素讓你覺得很舒服,就像你的對我的作用一樣。
反正你一定是真的很困了。他又想,心裡也又軟了一下,把那隻受傷的手輕輕向上抬,自己左臂墊在下面,免得把它夾在中間被壓出毛病。隨後他親了一口鄧莫遲的發旋,那些發梢方才弄得他下巴癢癢的,現在又來撓他的嘴唇。
陸汀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。
再睜眼時,滿屋子照得都是陽光,牆上顯示上午九點三十二分。陸汀果然無法一夜維持相同睡姿,他平躺著,感覺到肩上的重量,慢慢地、有些詫異地意識到——鄧莫遲沒有醒,也沒有遠離他,反而更進一步,直接枕上了他的肩膀。
是拿臉蛋枕的,所以更像是趴。陸汀能從視線底部看到,自己從肩頭到胸口的那塊布料仍然十分乾燥,他悻悻想,果然這人睡得再沉也不流口水。
睡了一夜,陸汀精神很飽,肚子很餓,但他一點也不想起來,不想叫醒鄧莫遲,不想打破當前任何。他就彷彿置身一塊巨幅拼圖之中,每一塊在拼的時候都耗了他不小的力氣,現在完整了,拿在手中了,他想到的詞當然是永遠。
刺眼的陽光是膠水,衣料褶皺間的影子也是,把他和鄧莫遲永遠地黏在一起。
九點四十五分,永遠被打斷了。是有敲門聲響起,隔了一扇門板和一個客廳,十分規律地持之以恆。陸汀見懷裡這人還是沒動靜,開始琢磨自己是否要儘可能輕地把他放下,然後下床開門,看看有什麼急事。
正當他猶豫,卻見鄧莫遲突然坐起,直立腰桿,閉眼往床頭櫃上摸,在觸屏上按了幾下。
「仁波切,今早過得還愉快嗎?打擾到您非常抱歉,」女聲像廣播似的響了起來,陸汀認出是幸子,「是先知想要見見您帶來的貴客。」
「不見。」鄧莫遲還是那樣長睫低垂,合著眼皮。
「先知已經準備好了……」幸子似有苦惱,「可否告訴我,什麼時候可以見面?」
「我通知她的時候。」鄧莫遲關掉通訊,又躺回床上。
陸汀見這人始終堅持閉眼,懷疑他是信了「只要不睜開就能迅速回歸睡眠」的傳說,或許是做了美夢,想無縫對接回去。但兩人的距離又拉開了,中間的被子塌下去一塊,於是陸汀拱回鄧莫遲身側,靜悄悄地沒發出聲音,準備跟著他賴床。
「你想去超市嗎?」鄧莫遲突然問。
「不睡了?」陸汀撐起上身,「去超市幹嘛?」
鄧莫遲眼中已然不見絲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