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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聽到全球廣播的時候我還沒想到是你,現在眼見為實了。」他又笑了笑,「我是警察哎,當上這個職位已經很多人說閒話了,和你有這樣一層關係真的很妨礙我工作。」
鄧莫遲保持原狀,沒給出什麼反應,但陸汀卻能從他的眼中看出困惑——他緩緩地眨了兩下眼皮。陸汀抽了口氣,他的坐姿一如剛才那樣放鬆,腿漫不經心地蹺著,嘴裡卻咬到了自己的舌頭。他感到疼,不只是舌尖,更是心裡一直空落落的那一大塊,他不知道鄧莫遲聽到這些話作何感想,會否相信,但他自己是夠疼的了,疼得滿腦子都很清醒。
他不再盯著鄧莫遲挪不開目光,耐心地觀察起他周身的環境。那顆膠囊才是真正的敵人,才是要儘快弄清楚的東西。陸汀操控引力車,繞著它轉了一圈,裝在西裝第二顆紐扣裡的微型記錄儀也把所見畫面逐幀記錄下來。
隨後陸汀就離開了,探視時間只有二十分鐘,他完全不想表露出戀戀不捨。坐在返程的引力車上他甚至沒有回頭,只是稀鬆地垂著眼睛,看著腳下翻滾的黑與紅。那上千度的熱浪伴著火星彷彿隨時都能燒燎上來,把他若無其事的殼子燒熔,再把他狠狠地卷下去。
其實也不用回頭,鄧莫遲必然如方才最後一眼所見一樣,估計動都沒有動上一下,就好像他們真的不曾相識。演技也太好了吧,陸汀覺得等到再次見面,自己必須要告訴他,那副樣子有多氣人,又有多性感。
至於那副嘴套……其實也挺性感。
但這句是陸汀絕不會說的。
那夜註定無眠,陸汀畫了許多張圖,膠囊結構圖、路線圖、時間安排圖。他都快把記錄儀裡儲存的那幾千秒刻在腦子裡了,一閉上眼,眼前就浮現那些火光映照的線條。次日清晨,他約了何振聲中午見面,要那人等自己接,不要上門來找,隨後他接到陸秉異的視訊通話。
「昨天去見過了?」父親在陽光下喝著咖啡,一臉和藹。
「是。」陸汀刮著本就稀疏的胡茬,無所謂道,「畢竟在一起那麼長時間,我也想看看他最近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。」
「什麼時候分的手?」
「大哥婚禮之後沒幾天吧,記不清了,莫名其妙大吵了一架,」陸汀說著,把肥皂泡抹得均勻了些,他怕哪裡太薄,他撒謊的時候刮傷自己,暴露那點手抖,「現在看來確實不是一路人。您看誰合適,再給我介紹介紹吧。」
「我最近可是焦頭爛額,先讓你姐姐介紹吧,你這個前男友,弄得哪兒都不太平,又是爆炸又是短路,還沒來得及修好就又停電停工了,」陸秉異揉著太陽穴道,「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回事。」
「您準備和他見面嗎?」
「見,當然見,也差不多晾夠了,」陸秉異抿著咖啡,「今天下午吧。總要讓他把自己的爛攤子收拾好,洗腦儀之類的也要用上,心疼嗎?」
「隨您便,」陸汀傻傻地笑了笑,「我也不想過每隔三天就摸一天黑的日子呀。」
關掉攝像頭後,陸汀就恢復了面無表情,對著鏡子,繼續刮他左腮一側剩下的那一小塊。手才動了兩下,就有殷紅滲透乳白的泡沫。
他雙手撐在洗手池邊緣,定定地看著那些被染成粉色的細沫滴上潔淨的陶瓷池底,開始後悔自己沒聽cy的建議,使用電動刮鬍刀了。
有關自己的父親與鄧莫遲見面時的具體情況,陸汀無從得知。但他聽說陸秉異言而有信,那些儀器確實都沒有閒置著,都用在了鄧莫遲身上。然而到最後他們似乎並沒有達成共識,因為停電的紅色警報沒有撤銷,當晚父親從政府大廈出來,迎上媒體的鏡頭,也還是那樣眉頭緊鎖,心事重重。
他也知道在經歷過這些之後鄧莫遲仍然活著。
那他自己就更沒理由深陷情緒的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