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似蜜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品書網www.vodtw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他還把破了洞的t恤脫下,從衣帽間挑了件自己認為最雅緻、最顯身材的藕色襯衫,認認真真地逐一系好紐扣。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況了,沒有自己的alpha在身邊,陸汀都快忘了自己還能流水,也忘了自己有那麼多衣裳,還有曾經挑剔的審美需求。
鄧莫遲對探索畢宿五並無興趣,就在客臥裡百無聊賴地等,和天花板一見如故,待到陸汀收拾停當出來,兩人就徑直下到腹艙,啟動aldebaran-b,把畢宿五沉到水面以下鎖好,即刻就要出發。
北緯27°42&039;,東經 85°19&039;,鄧莫遲輸入這樣的坐標,細化到衛星圖上幾個成像的點,接著又針對幾個可能經過的季節性風暴調整了路線,天還沒有亮的跡象,漫長的航行已經開始了,即便以超音速行進,擺在面前的也是超過十小時跨越大半個地球的長路。
陸汀提出輪流休息,鄧莫遲則要他先睡。陸汀乖乖在副駕駛坐好,定了三小時後的鬧鐘,閉眼前他其實有些冷,但目前方便拿到的唯一一件外套搭在鄧莫遲的椅背上,還是那件鄧莫遲留在出租屋裡的厚牛仔,陸汀伸不出手去拿。
倘若跑去後艙開啟行李箱翻找,他又覺得會顯得自己嬌氣多事,愛拖後腿,不適宜帶去雪域秘境,於是乾脆吸吸鼻子,忍了下來。他發覺自己的確經常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擔憂困擾。不過,長達數日的高壓突然卸下,入睡倒也沒有困難,陸汀滿滿地睡夠了三個小時,醒來後天已經亮起來,太陽沒什麼溫度地掩在雲層後,身上卻已不見寒意。
那件外套蓋在他的身上。
鄧莫遲問:「這是我的嗎?」
陸汀條件反射般把下巴往那領口裡埋,望著那人,點了點頭。
鄧莫遲又道:「你睡覺流口水。」
陸汀臉色頓時又青又紅,眼睛也直直地瞪圓,好像在害臊,又不相信這是他會說出的話。
「以後洗乾淨還給你。」他說。
鄧莫遲居然笑了,雖然是極輕微的一下,但當他站起來換位,垂眸望著陸汀時,那笑意蓄在兩汪水靈的碧綠中,分明還是沒有全部散盡的樣子。
「洗你自己的襯衫吧。」他探究似的摸了兩下陸汀前襟上的水漬。只有一小塊,基本也上幹了,但藕色太鮮嫩,還是能看出少許差別。
陸汀則猛地站起,把鄧莫遲按上副駕,又把那外套按在他身上蓋好,隨後就一言不發地坐上駕駛座值班去了。
他用餘光觀察,見鄧莫遲差不多睡著了,就扭過臉,入神地看。他也想找到點鄧莫遲睡覺流口水的證據,給自己雪恥,可也沒抱太大希望。一起睡過這麼久,他看著鄧莫遲睡覺,至少發呆過十幾個小時,從沒見過這人有過除去偶爾起床氣之外的任何不良行為,連細小的磨牙都沒有。這次也是一樣,輪換休息兩輪,鄧莫遲的睡相永遠安靜優雅,從放鬆的眉頭,到緊合的嘴角,全都挑不出錯,觀賞起來就是種視覺享受。
陸汀悻悻地想,你乾脆去拍男版睡美人吧。
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段,也是輪到鄧莫遲休息,陸汀當值。平流層還是風平浪靜,待到逼近坐標,飛船開始下降,低空的暴風暴雪就席捲而來。不過作為一個優秀的戰鬥機駕駛員,陸汀應付這點問題還是無需大驚小怪的,他沒有去吵鄧莫遲,兀自嚼著口香糖,熟門熟路地躲避氣流漩渦,調整降落角度。
隔著白茫茫的雪霧,下方山脈的輪廓漸漸清晰,粗糲的褶皺盛著皚皚的雪,如冰封大地被凍起的青筋,又如龍死後盤踞的白骨。眼見著目標圓點即將到達,按3d圖來看,他們將降落在一座雪山海拔1700米陡峭的側峰上,而風速太大,靠近山頂時如果撞上小氣旋,可能會面臨失速的風險。陸汀對此忽然沒了把握,他終於開始緊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