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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逃亡已經開始了。
按照既定計劃,aldebaran-b正在高速接近都城邊緣的西海岸線,陸汀也不敢耽擱時間,從前艙取來立式砂輪和醫藥箱。回來時他發現鄧莫遲還在盯著自己,有些直勾勾的,並不是全然放鬆的樣子。
「我先幫你把手銬弄下來,然後檢查一下傷,」陸汀蹲在鄧莫遲跟前,「其他事情我們待會兒再說,好嗎?」
鄧莫遲點了點頭,任由陸汀把自己銬著的雙手拉起來,放在砂輪下的石棉檯面上。那是個電子銬,需要先輸入某種程序編碼進行斷電,然後強行卸下才能保證安全。陸汀顯然對這一系列流程十分熟悉,從手銬外側的序列號推斷編碼的那套密碼他倒背如流,堅硬的錳鋼很快就被打磨出火星,整整齊齊地被三個鋸口拆分開來。
金屬碎塊被他拿了下去,鄧莫遲的雙手卻還是放在石棉臺上。
「怎麼了?」陸汀抬起眼。
「腕關節好像錯位了,不能動。」鄧莫遲停止對他的觀察,如夢初醒道。
陸汀的臉色唰地發白,鄧莫遲墊著他的那一摔比他想像中還要重,放著手銬擦出的皮外傷不說,原來裡面也有那麼大的痛感。可鄧莫遲方才被他握住腕子,又頂著砂輪震出的震動,吭都沒吭一聲。
「兩隻手?還有其他地方感覺不對勁嗎?」他把醫藥箱翻得稀里嘩啦地響,問道。
「只有右邊。」鄧莫遲說著舉起左手,五指攥住又開啟,還力道均勻地轉了轉手腕,這才垂到身體一側,認真地向陸汀證明它的健康。
可陸汀無心欣賞,「是我剛才壓的吧。」他吸了吸鼻子,給那隻動彈不得的右手固定夾板,其餘都不敢輕舉妄動。無論是對於一個程式設計師,還是對於一個工程師,右手都太關鍵了,而相比鄧莫遲右手的重要程度,陸汀不覺得自己的專業性是足夠的。
好在專業的人也很快就能見到,「聯絡上了嗎?」陸汀抬高聲量,朝前艙喊。
「已經在等了。」何振聲答道,慢悠悠走過來,隔塊擋板看著牆角擠著的兩人,「哎,你真什麼都不記得?」他皺眉問。
「不是。」即使手心的傷口正被一次性鑷子翻開,夾出細碎玻璃,鄧莫遲仍然面不改色,徐徐說道,「多數想就能記起來。」
「那我是誰?」何振聲拗出一個嚴肅的表情。
鄧莫遲靠上艙壁,看了他一分多鐘,道:「你姓何,做生意的。右手是鎢合金機械臂。」
何振聲樂了:「回答正確,看來沒傻。」
鄧莫遲又道:「你追殺過我。」
何振聲笑容一僵:「……ok我們換一道題,給你包紮這位是誰?」
鄧莫遲的目光又落回陸汀身上,這個深低著頭,默默對付自己傷手的oga。他大概最近過得不太好,發心的烏黑已經長出了長長一截,與發尾的亞麻格格不入,整個人也透出一股疲憊和萎靡。一分鐘過去了,接著是兩分鐘,三分鐘,鄧莫遲全神貫注地看他,眨了不止兩下眼睛,最終還是無言。
陸汀打好繃帶的結,忽然抬頭沖他笑:「我叫陸汀,一般都叫我,以前當警察的,估計剛才已經被革職了。」
「巡講上,我見過你。」鄧莫遲說。
「嗯,是啊,」陸汀攏了攏他的後頸,幫他戴上防護帶,好吊起那隻傷手,「你當時以為我是要去抓你,對吧?」
鄧莫遲沒有搭腔。
「缺個藥引子,」何振聲提醒道,「陸汀,你拿點以前認識的證據,給鄧老弟一看,人絕對馬上就想起來了。」
證據?比如合影嗎?陸汀想,可我們在一起,只有一天拍過照片,還是光著身子,在床上。
那當然是不能拿出來的。
除了合影還有什麼?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