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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汀花了幾分鐘才接受心中的判斷——鄧莫遲來過一次,拿走了一些東西,並且貌似不打算再回到這裡。
他連那扇不好上鎖的破舊大門都懶得再關了。
是好訊息,陸汀告訴自己,應該沒有出大事,應該還很健康。
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屋子,幫鄧莫遲把門關上,再費力地扣上鎖扣。抬步離開前,一個黑影撲上小腿,陸汀下意識甩開,聽到「嗚嗚」的哼聲,心中陡然一怔。是那隻拉布拉多,他在烤全羊餐廳對面的寵物店中買下來,送給孩子們做伴的小狗。
它還活著。雖然瘦骨嶙峋,看不出半點原先的白,但它還活著。
陸汀蹲下去,抱著它發了會兒呆,又把它放上摩托踏板,護在自己雙腳之間。
之前插進那位「父親」耳朵裡的定位針還在工作,手環顯示目標當前位於阿波羅酒吧。陸汀帶著小狗來到那裡,找店員買了點蛋白醬和吐司餵給它吃,隨後摘下面罩,如幾天前鄧莫遲所做那般,他在大廳中掃視,又如當時,他在同樣骯髒的角落找到那個爛醉的人。
那人看清他,伏在地上就要爬走,好像一條蠕動的蟲。
陸汀把他踹了回去,方才買的上好的啤酒,他遞到那人手中,「別這麼緊張啊,我只是來問你點事。」
「你,你問……」那人靠牆角稍微坐直了一些,氣喘吁吁地灌酒。
「我掃了你的身份碼,你以前在厄瑞波斯工作過?」
「哈哈,是啊……和那個野種的老孃是同事。」
「你說清楚?」陸汀笑眯眯的。
「他媽媽,本來是做雞的,造她那一批次就是為了這個功能,夠清楚了?至於我,是那兒的保安,」那人也笑嘻嘻地把眼抬起來,說一句話,就像咳一口痰,「是2073年,人造人暴亂了,我帶著她逃難,後來她參加了個什麼專案,一兩年不見人影,回來了,懷了一年多的孩子,生下那麼一個野種……」
「我還以為是我的,幫她養了這麼多年!雞就是雞!」他又吼道。
「所以你把你的女兒也賣了過去。」
「也是沒辦法的事,」那人一臉痛心,說出來的卻是不人不鬼的話,「這個年紀的小oga可不好找,新規出來,滿十二歲就要打身份碼,但她沒有,可以冒充自然人的小孩嘛,不然那種營養不良的樣子,人家還不收呢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頓時,陸汀冷汗淋淋。
「我說,她因為有一條乾淨的脖子,所以賣了個好價。」那人慢悠悠說道,也慢悠悠舉起手來,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。
陸汀卻在這一秒明白,什麼叫做痛徹肝腸。
印脖子的人其實來過了,可r180為什麼沒有,是因為他陸汀及時趕到拿出了家紋,是因為他自以為善的阻攔,當時他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得意揚揚,認為自己英勇正義,她能認識自己,被自己愛護,是件大幸事。而後來,當他和他喜歡的人忘乎所以地身處天堂,那個孩子卻因為這條幸運的脖子,被恐懼的人壓入地獄。
陸汀垂下腦袋,深灰色的地磚暈起像水泥一樣的波紋,沒完沒了地要把他吸進去。他知道自己快要站不穩了,而事情還沒做完,於是強行打起精神。
他朝天花板放了一槍。
「各位!」他又高聲道。
周圍喝著廉價酒的人造人們本就在悄悄圍觀,槍聲響時各自縮了脖子,話音一落,他們全都盯過來了。
「面值一萬的鈔票,我這兒有二十張,」陸汀從皮衣內袋掏出錢包,不緊不慢地數了數,接著舉起手中的錢,輕巧地振了兩下,發出嘩啦啦的聲響,「現在要找十個人平分,但分之前還有點麻煩事要做,把這個人,」他往那醉鬼身上丟了張鈔票,又玩鬧似的朝他瞄槍眼,嚇得他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