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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次日一早,當他在浴室偷偷脫了褲子擦拭自己時,就證明前夜的想法只是妄想。不只是屁股,連腿·縫都濕了,因為他竟然做了春·夢,夢裡的鄧莫遲壓在他身上,和現實中一樣,又兇又溫柔,卻和他說,你可以懷·孕。
陸汀警告自己,不能再回想下去耽誤正事。
距離發射還剩下三天,在這三天裡,陸汀拉著鄧莫遲,一同為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做足了準備。主要是採購方面,一部分買給弟妹,留在家裡,一部分跟著他們一塊前往遠海,比如他承諾下來的、安裝在elnath裡的先進裝置。發射當天,兩人早早出發,來到了第四區。
算不上久違,但陸汀看著那些鋼鐵山丘,心中還是升起一股濃烈親切,好比見到了闊別的老友。那棟灰白的安全屋立在飛船下方的土地上,它還是老樣子,被地下雷管環繞,也曾經就是在這裡,鄧莫遲給他厚實的鉛墊,讓他穿在靴子下面防輻射用,鄧莫遲還看著他說,你讓我的情緒產生了變化。
他發情了,惶恐地躲在屋子裡,靠在門板上吞下過量的抑制劑,鄧莫遲給他發:不怕。
現在鄧莫遲駕駛著他的elnath,帶他路過這一切,最終在觀測點停下。
陸汀望著眼前此景,不禁瞠目。
那是座巨大的、稱得上宏偉的基督像,因此也顯得神聖。飛船下降到距地表約六十米的高度時,正好在它頭頂上空。石料已經被侵蝕變色,布滿風塵僕僕的灰斑,但還是能隱約看出它曾經的雪白。
在都城生活了這麼多年,陸汀竟不知道它的存在。
鄧莫遲把飛船懸停好,開啟艙門,直接順著吊索滑了下去,陸汀緊隨其後。神像的肩膀不寬闊,沿著十字形開啟的手臂走,必須小心翼翼。
最終兩人在頸側站定,雨過天晴,能見度比預想中好,垃圾堆在視線下方層巒疊嶂,倒也像是「一覽眾山小」。
「以前是森林公園,後來地表下陷,這座神像留了下來,」鄧莫遲解釋道,「是附近最高點。」
「你以前是怎麼上來的?」
「爬。」鄧莫遲舉起望遠鏡,「用鉤索。」
隔著防毒面具,陸汀看不到他的神情,眼前卻清晰地浮現出一個身影,是從多少歲開始,身邊這人獨自攀在神像的華袍上,費了多大的力氣,筆挺地站上它的肩頭,又看到了多遠的大地,靜靜地目送多少隻被狂熱憧憬所填滿的飛行器衝出大氣,飛離這顆星球。
當時的鄧莫遲在想什麼?抱著怎樣的執著和衝動?陸汀只知道,從十幾歲,到二十幾歲,他的所思所見都遊離在同齡人之外。
陸汀也把望遠鏡舉了起來。
午間陽光熾烈,他們都流了汗,兩點整,一支遙遠的火箭在他們的望遠鏡中衝上雲霄。
陸汀在心中與母親道別。
之後兩人徑直向遠海進發。陸汀又一次斷掉了所有定位通訊,包括elnath的衛星系統,雷達顯示它還停在畢宿五的腹艙中,實際上,它已隨它的主人來到了幾百公里外的荒野。一如信馬由韁,陸汀一路都快活,他覺得這是流放,卻是自主的,更是私奔——管它是不是,反正他要跟著鄧莫遲跑到天涯海角了!
哪怕再也不回去,脫下錦衣,推開玉食,他也毫無遺憾。
不過鄧莫遲顯然沒那麼多輕飄飄的浪漫主義想法,他始終抱著嚴肅工作的態度,一絲不苟地判別航線,先在海岸線的荒港把那個自製潛水器吊起來,一塊往目的地運,等看到那群島礁,到達了那片海域,他就把飛船在海面上停好,也不著急下海,在陸汀為他準備的工作室裡忙碌起來。
圖紙已經事先看過無數遍,甚至在普索佩酒店,事後的那個夜晚,他也在失眠的時候開啟手機端詳,因此上手很快,才不過半個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