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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風捲地百草折,胡天八月即飛雪,千里冰封,萬里白衣,皚皚白雪結成冰。
繁雜街道,人聲鼎沸,急忙奔走中頗有小心翼翼,便衣群民三兩成群,偶爾和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擦肩而過,不留絲毫風采,在做術後復健的人,臉上終於有了笑意,和家人有說有笑。
亦有坐著輪椅,懶洋洋曬著太陽,滿臉羨慕看著健步如飛的人群,眼裡的光在一點點熄滅,而一旁帶著針織帽的青春女孩,臉色蒼白一臉憧憬的嚮往生活,似是在和這世界慢慢告別。
最西邊花園裡,獨坐的少年,背影很瘦脊骨凸起明顯,雙眼空洞無神,雙手緊握,就這麼怔怔看著鐵藝欄杆外熱鬧的街道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哥哥!”這時,突然有道稚嫩的聲音傳來,一個扎著羊角辮長得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,坐到他旁邊,同他一樣看向外面,想知道哥哥到底在看什麼,一直一動不動的看著。
“哥哥,你在看什麼啊!”見他不說話,她小嘴巴依舊吧嗒吧嗒。
“哥哥,你是生病了嗎?”小女孩看他身上穿著的病號服,
“哥哥,你是在擔心自己身體嗎?”
“哥哥,你爸爸媽媽呢?”
小靳圖南轉頭瞪著她,被她接連不停地問題煩得不行,空洞的眼睛慢慢恢復了光,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聒噪的小孩,看著她短手短腳,矮墩墩一隻,心裡的氣瞬間消散了一半。
“嘿嘿!哥哥,你一定會康復的”她笑的燦爛,小小的牙齒在陽光映得更白,瑩潤的桃花眼熠熠生輝,帶著頑強的光暈,他看著那雙眼好看的眸,心底的弦被牽動了一下,被深藏的陰霾好像散了一些。
“你...叫什麼名字?”他緩緩開口,太久沒說話的嗓子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沙啞,
“我叫月亮!”
“哥哥,你喉嚨不舒服嗎?”她眨巴著大眼睛,天真無邪的看著他,
“嗯,哥哥喉嚨痛...”他拍了拍她頭,揪了揪她的小辮子,
繼而,小月亮突然雙手捧住他的臉,臉快懟到他臉上,嚇了他一跳,害怕和人接觸的他下意識往後退,卻被小姑娘牢牢扯回來。
“哥哥,你張開嘴巴,月亮給你呼呼就不難受了”她每次哪裡痛,媽媽都是這樣的。
“不用,哥哥不難受了”他雙手微微用力掐住她腋下把人抱起來,讓她站好,變成她站著,他坐著,小月亮小小的站著還沒他坐著高,他皺眉:“你幾歲了?”,
“我六歲啦!”小月亮頗為驕傲的說,
而小靳圖南眉頭擰的更緊了,六歲這麼矮?她父母是怎麼照顧她的?不給她飯吃嗎?
“喏!給你哥哥”
一小個東西突然伸到他面前,他垂眸看過去,是隻棒棒糖,眉頭又擰了起來。
小月亮看他不動,拉起他手腕直接把糖不容拒絕的塞進他手裡:“這是我最喜歡吃的糖了..很甜很甜,哥哥你吃了就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?”,
小靳圖南一怔,定定的看著她,小姑娘依舊笑著,桃花眸眯彎起來,很可愛。
“月亮”遠處有女聲再喊,
小月亮聽到熟悉的聲音,不樂意的嘟著小嘴,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,又回頭看著漂亮哥哥,眼裡有不捨:“哥哥!我走了,有時間我在來看你...”。
說完就蹦蹦跳跳跑走了。
小靳圖南看著她跑過去,開心的拉著一個女人的手,他看著那個女人,不知為何總覺有些熟悉,卻一時想不起來。
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糖,粉紅色糖衣,是草莓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