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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蘭淺夏與賀蘭墨跡相視一笑,並沒有多說什麼。
晚上的行動也比想像中順利許多,賀蘭墨跡親自帶著採薇進去的,他的武功比不上賀蘭蒼緋那麼出神入化,但是也是十分不錯,偷偷潛進人家家裡,放倒幾個守門的完全不成問題。
倒是凌看見他,開始還十分警惕,但是採薇說是來幫忙的人,她才稍稍放下了戒心,他們是翻牆進來的,本來賀蘭墨跡是要帶著凌施展輕功飛出去的,但是凌死活不願意,也不知道是對人類有多大的戒心和厭惡,竟然不肯讓他接觸半分。
賀蘭墨跡相當好脾氣,也不生氣,詢問採薇:&ldo;那怎麼辦,我們從後門出去麼?&rdo;
採薇也不說話,從懷裡翻出一塊帕子來抖了一抖,凌便覺得一陣睏倦,很快身體癱軟了下來,採薇努努嘴:&ldo;這樣不就行了。&rdo;
賀蘭墨跡嗯了一聲,接住了凌的身體,鮫人冰冷的體溫倒是把他嚇了一跳,直至把人都弄了出去之後,坐在馬車裡,才頗有深意問道:&ldo;你好像不大喜歡她?&rdo;
&ldo;有麼?&rdo;採薇反駁道,&ldo;我如果不喜歡她,幹嘛救她啊?&rdo;
賀蘭墨跡促狹一笑:&ldo;如果你喜歡她,怎麼會對她用迷藥?&rdo;採薇小姑娘雖然一向任性嬌縱些,卻從來不是胡作非為之輩,更不是會拿賀蘭瀟冰給她的幾種&ldo;有趣&rdo;的藥粉來折騰無辜的人。
但是他小看了採薇,她只是慢悠悠道:&ldo;成大事者不拘小節,她要是鬧起來我們走不了怎麼辦?&rdo;她一攤手,眼神很無辜,&ldo;我是以大局為重。&rdo;
賀蘭墨跡知道接下來問不出什麼來了,便也住了口,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:&ldo;你打算送她走麼?&rdo;
採薇莫名其妙:&ldo;當然啊,她是被騙來的麼,而且離開家裡那麼久了,她的家裡人會很擔心啊。&rdo;她理所當然地答道。
可是賀蘭墨跡卻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,若有所思道:&ldo;那可未必啊。&rdo;
事實上,就如賀蘭墨跡所說的,凌在客房中醒來以後,並不急著離開,採薇對此表示費解,賀蘭淺夏卻是十分淡然:&ldo;人間繁華,留戀者不僅僅是一鮫人爾!&rdo;
採薇不禁有些感傷,她看著凌在客房裡這裡看看擺設,那裡照照鏡子,然後理一理鬢邊並未散亂的頭髮,扯扯裙角,一副新奇的模樣。
採薇在亭子裡剝栗子吃,一邊漫不經心看著凌在花園裡好奇地觀望,美人美景,的確是賞心悅目,但是採薇不知怎麼的,就是提不起精神來,看到凌玩鬧夠了回來,她才懨懨道:&ldo;我們叫人把你送回南海吧。&rdo;
可是凌的面上,出現一種極不自然的神色,她揉著衣角,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的:&ldo;路途……遙遠,我,我害怕。&rdo;
採薇想起她被拐被囚,或許的確是對人類抱有強烈的戒心,她心腸軟,一時之間難免躊躇起來:&ldo;可是,你總要回家的啊……不然怎麼辦?&rdo;
凌猶豫了半天,但是終究沒有學人類那套婉轉的說法,而是把話直接吐露出來:&ldo;採薇姑娘,你既然是龍君的朋友,能不能……&rdo;她面上一紅,說不下去了。
採薇愕然:&ldo;你要我叫辰良來帶你回去?&rdo;
凌點點頭,滿含淒楚看著她,美貌的鮫人少女擺出這幅梨花帶雨的表情,愛美之人都難免心中柔軟起來,可是這鮫人少女到底是涉世未深,不知道這個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