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境下帶大的,尤其弟弟,更是姥姥一手養大。對於女兒的孝心,姥姥自然是滿足又開心,也期待著一切就緒她也沾著女兒女婿的光,住一住這寬敞明亮城裡人住的新磚房。
全家人都迫不及待的等著中秋節的到來。
那天下午我和弟弟在屋裡寫作業。
突然,呼啦啦一片聲響,緊接著是大門被推開有人進院子的聲音,我立刻放下筆跑出屋子。“你媽呢?”“在旁邊地裡幹活……”我用手一指東面“我去……”,“叫”字還沒說出口,那人已經一陣風的有推著腳踏車跑出去了。很快,我就看到媽媽抽泣著風風火火的進了院子,匆匆放下手裡的幹活工具,推上腳踏車和來人一起出門,邊走邊回頭對我說“你爸回來讓他趕快來姥姥家!快去地裡找你爸……你姥姥病重了……”我一看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就知道一定是有大事了,我從來沒見媽媽這樣過。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,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。
我讓弟弟在家好好待著,然後飛奔出去找爸爸。
爸爸一聽我的話,面色立刻沉重的收起東西回家,然後匆匆交代哥哥幾句話,就騎車趕往姥姥家。
坐在桌前寫作業,完全不能專心。我放下筆閉著眼睛,心裡默默唸著“菩薩保佑姥姥沒事……菩薩保佑姥姥沒事……菩薩保佑姥姥沒事……”
我們兄妹三人都覺得很緊張,都悄沒聲息的幹著家務,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拖滑耍賴,沒來由的神情肅穆心事重重,不時忐忑的向大門外張望。
天很黑了,弟弟已經困得躺在炕上睡著了,爸爸才進了院子。我和哥哥立刻迎上去,都沒有說話,只是看著爸爸的臉色——很不好看,面色青白,眼神低垂,沉默著放好腳踏車,走到門口,才看著我們說了一句
“你姥姥沒了”
“姥姥?……”我和哥哥愣在原地,張著嘴說不出話來。我轉身跑回屋,趴在炕上捂著嘴,眼淚汩汩瘋湧。
我的姥姥,沒了?沒了就是去世了、再也不會哈哈笑著說青辣椒真好吃!再也不會給我沾水梳頭髮,把兩個辮子扎的緊緊的光溜溜的,拉的頭皮頭髮疼!再也不會用灰藍色的手帕包上瓜子仁給我和弟弟吃,再也不會對我說“女娃娃要有女娃娃的樣兒,站有站樣坐有坐樣背挺直腿併攏笑不露齒……”再也不會做香甜的酥油餅、油香的炸辣椒、美味的酸奶……我的姥姥,那個顴骨一點點高、眉骨平直舒展、額頭寬闊高潔、鼻樑挺直、嘴巴靈巧、兩頰綿軟如玉的姥姥……沒了??再也看不見了??再也不能陪伴我們了??
……姥姥……姥姥!再也不能疼我們了嗎……
我趴在炕上哭的呼吸不暢氣噎胸悶,不知多久,只覺得抽泣的肚子發疼,雙眼紅腫。
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帶著我們去姥姥家。
我沒有見到姥姥,只看到了放在院子裡的描金畫龍的大紅棺材。黑色的靈棚、白色的挽幛、敬獻的貢品、搖擺的白燭鋪在地上的墊子前就是燒紙的火盆……
我們兄妹仨趴在地上給姥姥磕頭。
哥哥嘴裡唸叨著“姥姥我們來看你了,姥姥你一路走好……”
耳邊媽媽和姨姨們哭得撕心裂肺。
那幾天姥姥的院子裡,一片肅穆,往日的歡聲笑語變成了接連不歇搶天撼地的哭聲。
晚上,不肯睡覺的我們,堅決要給姥姥守靈,沒到半夜就被大人們連哄帶嚇的領回屋,但在出靈前一天夜裡,八九個外孫,由哥哥姐姐帶頭打定了主意不回去,左右兩排跪坐在靈棚裡,哭著不肯離開。媽媽和幾位姨姨早已經哭的聲音嘶啞,形容憔悴、面色蒼白、精神木訥。看到孩子們的堅持,就默允了。那天夜裡,我們和自己的媽媽們,互相依偎著陪伴姥姥最後一夜。
送葬的隊伍並不是很長,但是鄰居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