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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。唱盡新詞看不見,紅霞影樹鷓鴣鳴。桃蹊柳陌好經過,燈下妝成月下歌。為是襄王故宮地,至今猶自細腰多。
還沒念完,就聽見李適的聲音:“剛才那踏歌詞是張說的,我知道,可這個是誰做的?難道,乃串兒所創?”
串兒嚇得差點咬到舌尖:這麼嘈雜的地方,他居然能聽見自己唸的踏歌詞?
這下造孽了。人家劉禹錫772年才生。既然很多歷史真實都相似,自己可不能做那擾亂正常軌跡的人。而且,這還是首愛情詩。
“我哪會做?全是聽來的。後面都不記得了。對了,冒昧問一句,你的親孃是不是很有才?”
李適被她的話一岔,也就忘記了問歌詞一事。在串兒不注意的時候,一邊跳著,一邊將串兒慢慢帶出人群,牽著串兒的手向燈棚樓上走去。
“我的親孃是個多才多藝又美貌溫柔的江南女子。小時候我很調皮,她從不打我,只是溫和地給我講故事,讓我自己從故事裡領會道理。”
拉串兒坐下,僕役送上吃食,串兒無意識地接了,聽他繼續說:
“我是長子,父親對我寄予厚望,要求難免很嚴格。若是在外面有不順心,查考我的功課又不如意,便會責罰我。我孃親會不顧一切護著我,哪怕揹著慈母多敗兒的罵名。”
串兒手託著腮:“慈母是真,你卻不是敗兒。”
想起那個一身黑衣傷心絕望的女人,串兒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。
“她有你這樣的兒子,是很自豪的。”
李適眼神一黯:“叛賊攻陷潼關,太上皇匆匆離開京城,致使很多人的家眷都沒時間帶走。或者說,只帶走了最值得帶走的。孃親被棄在長安城,淪入賊手。羈押在洛陽掖庭。”
“那洛陽收回之後,為什麼不帶回長安呢?”
“有人質疑孃親的清白。父親在壓力之下,未曾力爭,或者,他也選擇了不相信孃親。所以,孃親再次被棄,造成現在生死不知。”
“那你覺得你的親孃是生是死?”
“從內心來講,我希望她生,可從現實來說,她生還的可能為零。”
“你不懷疑她的清白嗎?你能接受失去清白的孃親嗎?”
李適驀地白了臉:“你說的這些,我考慮過。無論孃親是否清白,對我而言,她始終是我的親孃。而且,孃親沒錯。”
摸摸臉: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?人都不在了。其實什麼清白不清白的,見鬼去吧。我只希望我的親孃,活著。”
“這是個微薄的願望。”
“可就這樣一個微薄的願望也不能實現。”
“我的願望也很微薄,就是活著。你看,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?所以,老天不會薄待你,你的親孃一定活著。”
這時,樓下傳來喝彩聲。
兩人好奇地靠近樓邊望下去,眼中閃過驚豔:林墜兒,什麼時候擁有了這樣絢麗的舞姿?就這麼一會兒,就成為了人群的焦點。她的衫裙飄飛著,整張臉被燭火映出別樣的豔美。
那樣的裙衫在火光下,原來如此耀眼。
串兒笑了,她一直知道林墜兒刻意接近討好七郎他們,想著她的境遇,串兒也不想點破她。只希望將來,她不會為今天的求索而後悔。
李適嘆氣:“若親孃活著,也能看這樣的歌舞,享受這樣的歡樂。”
串兒道:“你母親活著。”
李適握著欄杆的手一緊,啞著聲音問道:“你,說什麼?”
串兒轉頭看著他:“你母親活著。”
李適不相信地搖頭,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:
“怎麼可能?你又不認識她,你怎麼知道?你騙我的吧?安慰我?”
串兒將揹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