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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冉問到,“你好,你哪位?”
“我,我是……”又是一陣沉默,“我是林健。”
林冉聽到這個名字,腦子裡嗡了一下,下意識的說到,“爸?你,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。”
“冉冉,我知道我沒臉再來找你,可是我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,如果你不救我,就沒人能救我了,再怎麼說,我也是你爸爸,你忍心看到我橫屍街頭嗎?”如此卑微的聲音盡從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的口中說出,讓林冉眉頭一緊。
“你究竟怎麼了?”
“電話裡說不清楚,我們能不能見一面?”林健說,“我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想見我,可但凡我有一點辦法也不會來求你的,冉冉,算爸爸求你了。”
這些話讓林冉感到恐懼心慌,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這個無情消失了十年的男人如此,“你現在在哪?”
“我在澳門,我知道你在上海,我明天就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到上海。”林健有些激動,轉而又小聲下來,“如果你願意見我的話。”
林冉遲疑了一會,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爸爸,於是答應了見面。
掛了電話,林冉坐立不安,她隱隱感覺到明天爸爸的到來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巨大的變化,她轉頭看了眼衛生間,嘩嘩的水聲裡夾雜著蘇青愉悅的歌聲,這讓她不忍去多想。
林冉沒有將此事告訴蘇青,她不想來之不易的幸福這麼快就消失,況且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,事先告之只會令其擔心,她現在完全沉浸在喜悅中,又何必殘忍的將她拉出來呢。
第二天中午,林冉找了個藉口出去了,父女倆約在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小咖啡館裡。
林冉皺著眉毛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,一身廉價的衣衫,亂蓬蓬的頭髮,鬍子拉碴,眼神呆滯,滿臉愁容,這還是十年前那個英氣挺拔的男人嗎?是什麼讓他落魄成現在這樣?
林健知道自己的樣子嚇著林冉了,只是示意讓她先坐下。場面有些尬尷,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,十年足以改變一切,但有些卻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。
林冉動了動嘴唇,最後那個“爸”字還是沒有叫出口,眼前這個男人早就不配當自己的爸爸,當初是如何拋妻棄子的到現在都還記得。
“你,你說吧,到底是什麼事。”與其尷尬,不如直截了當些。
林健難掩臉上的難堪,他咬著下嘴唇說,“我知道這事對你來說也很難辦,但我只希望你能幫我多少就多少,否則……”
“你直說吧,我會盡力。”林冉說。
“冉冉,你,你能不能幫我還點債。”林健的聲音很小,“我知道你現在是上海一家大公司的經理,而且聽說你跟老闆的關係很好,就算是先問她借的行嗎?”
“你倒是做足了功夫啊。”林冉對此很不滿,自己居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調查,“你的事我不會拖累旁人,說吧,到底欠了多少錢?”
“八百萬……”林健不敢看林冉的眼睛。
“什麼?八百萬!”林冉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大一筆數額,“你賭什麼賭輸了這麼多?”
“我早就不賭了,早些年程琪的生意做得很好,我不愁錢用,可誰知道後來就不行了,而且欠了不少錢,我想幫幫她,所以借了些錢去賭博。你知道的,我向來十場賭九場贏,也不知道是長時間不賭生疏了,還是別人抽老千把我也騙了,那幾天特別背,就把借的錢全都輸光了。”林健難為情的說著。
就是因為程琪這個女人,爸爸才鬼迷了心竅,現在落魄了,是她活該。
“那你就能輸八百萬這麼多?”
“不是,我就借了二百萬,輸光了又沒錢還,然後那時股市又特別好,所以我又借了點錢去炒股,結果……”林健自己都說不下去